即便可恶的臭男人玉罗刹化作老夫子百般阻挠,不断地试图用男男授受不亲给两只少年洗刷大脑,也无法拦下吹雪霸道的步伐。
毕竟一个活着就如死了一般不存在的老父亲又怎样能比得上珍贵而亲密的兄弟情呢?更何况,这个臭男人还不是用的父亲之身份出现,而是假装成一个远方亲戚。
笑话,一个不知道亲缘拐到哪个九曲八弯山沟沟的远房亲戚又怎有资格对他吹雪指手画脚?不过就是一道噪音罢了。
还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阿钧的生命安全更为重要。
对此,钧哥表示自己并不需要睡觉,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吹雪根本不听。
他很少见人,但阿福为他收集来的医术上总是有太多的例,每一例.都写着每一个熬夜人都觉得自己健康无比,但死亡的深渊也是危险不已。
吹雪不希望他的好兄弟阿钧死掉,至少不要像书上那般突然、毫无意义的死掉。
人,固有一死。但他们是剑修,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比如死在对战之中,总之不能是因为不睡觉而猝死。
怀着如此理念,一到夜幕降临吹雪便眼疾手快得逮住了企图溜走的钧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了他命运的后颈,拖进房里。
吹雪的动作是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无情,那么的霸道,仿佛根本看不见钧哥头顶那悲伤垂落的毛毛,也看不见钧哥那写满“不要不要”的挣扎之瞳。
他就是他,来自北域万梅山庄的霸道少爷,吹雪。
被绑架的钧哥很是悲伤,悲伤地望着吹雪房中的天花板眼里都是委屈的木然。
他不明白,年轻有为的自己如何落到了这般悲惨的地步,先有阿城睡在他的左侧,后有吹雪躺在他的右侧,每一个兄弟的睡姿都是那么的安详,安详地做着美梦。
而他呢,虽然偶尔也能睡着,但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木木地看着头顶,在脑海中比划着剑术。
虽然在脑海里比着比着总能让好多空气里暖暖的东西窜进他身体里,但不敢动弹的他真的有点空虚也有点寂寞。
特别是每当他想到身边的人那平缓的呼吸下正在与梦中人美美相会的时候。
麻了,他真的麻了。
他也好想和人在梦中相会。
在忍耐了好几日的夜间寂寞后,钧哥终于忍不住在睡前和吹雪叙说了自己的悲伤。
吹雪很想告诉阿钧,其实人不是总做梦,大部分时候的睡梦总是一片黑暗。但看阿钧如此悲伤,善良的吹雪想了想还是闭上自己解释的嘴巴,并表示钧哥也可以加入他和阿城的梦中景。
钧哥拒绝了,想都不想。先不提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加入,便是他知道,他也拒绝加入。
这种三足鼎立的梦着实过于窒息,就像是年幼时的他睡在亲爱的爹娘之间那般窒息。
不,他才不要,他宁可选择独自在深夜的黑暗中神魂荡漾。
说起神魂荡漾就不得不提到钧哥最近开发的新技能。可能是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于无聊,钧哥每天在脑海里练好剑后便会开始思维发散,想象着自己的神志化作了无形的气和千丝,悠悠飘荡。
飘荡出自己的身体,飞出坚硬的门房,飞上高高的上空,飞过山庄的每一个角落。每当这时他的人虽然还躺在吹雪的房里,但他的目光却好像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夜深人静的北域,看清了山庄里的一切,甚至看到了每夜都站在吹雪门外的人。
真的好奇怪哦,明明之前跟他在山上打架的时候是那么酷炫狂妄的黑衣男人,怎么现在换了副老夫子的装扮后就成了这样呢?
一到晚上就站在吹雪的房门外,一动不动。他,到底在听什么啊?跟他父皇小时候趁他睡觉的时候偷摸摸围观他一样,好像变态喔。
只是担心好大儿的贞操而夜夜守护的玉爹:……
闭嘴,睡在漂亮吹雪身边的登徒子没资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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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吹雪的房间过于安静,安静得跟没人似的,让在门外夜夜守护的玉爹怀疑自己守错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