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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痛苦的时间总是缓慢。
在这缓慢的日子里,钧哥日夜繁忙。就像是菠菜曾经听到的江湖传言那样,父皇的确是把钧哥安到了户部。那里是蔡京的地盘,被他掌控了两朝如铁桶一般,却又是大禹的钱袋子。父皇欲破这铁桶,但放谁进去都觉得不靠谱,除了他的好大儿钧哥。
钧哥是什么人?此世之中最为坚定的剑修男子。
在那蔡贼的软硬皆施下,谁都可能动摇,唯有钧哥不会。
身为备受皇帝宠爱的太子,权,钧哥不缺。钱,更是不缺。钧哥的母族世代皇商,如今族里掌权的表面上是皇后的表兄,实则就是皇后本人,私底下钱袋子不知有多鼓。
再说美色。众所周知,太子在审美方面就是个瞎子,他连他近侍王都督那被公认的天下第一美色都看不见,还能指望他看见其他?
得了吧。
人家江南首富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自幼失明,人家还能凭气息分辨美丑。而太子呢?有双眼睛都赏不来美丑。
软的不行,来硬的。户部里都是蔡大人的人,下点绊子在需要的时候不配合,这等操作不知逼退了多少不肯向蔡大人服软的人。但放在钧哥身上,屁用没有。
配合?笑话,钧哥不需要配合。
配合放在别人身上的确重要,因为户部各个部分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若是哪个不配合唯一的解决方案只有从最基础的重新做起。这花费的时间太长了,寻常人根本来不及。
可钧哥又不是寻常人。身为从小的摸鱼王者,他的效率高得可怕。批复奏折同样的工作量,父皇需要熬到半夜,钧哥半天不到就已完了事。
再加上钧哥又不需要睡觉。别人一天只能工作六个时辰,换到他,只要他,想能干别人的双倍时间,还不见劳累。
不就是从头做起吗?虽然有些麻烦,但对钧哥来说也不过就是洒洒水罢了。
事后,这些不配合的人员还会被报复心极强的王都督盯上。只要被抓住一点点马脚,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作风问题,他们都会被专负责监察的东厂人带走。
一旦进了东厂,事情可就麻烦了。除非被带进的人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不然藏得再深的秘密也会被挖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蔡大人手下又能做出不配合钧哥正常行事的官臣又怎会没有秘密?一来一去,蔡大人的人手损失不少,户部都空了小半。户部铁桶终于破出一个角,父皇找准机会插进了自己的人手。
这可让蔡大人气得开始有些食不下咽。这太子软的不吃,硬的不怕,像个柱子一般杵在户部,着实碍眼得很。
可蔡大人又能怎样?还能派人暗杀太子吗?
笑死,他又不是没试过。但派了那么多高手过去,就没一个活着回来的,再派下去他麾下的高手都要死光了。
他还试过悬赏,结果呢?全给六扇门增加绩效去了。
一开始蔡大人还以为是王都督出手拦下那些刺杀。毕竟那阉人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人不在江湖,江湖的排行榜上前五里却有他的名字。
但很快蔡大人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在,他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太子出剑后。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出剑,是一举轻描淡写的挥刃。
那是一次下朝,蔡大人和几位户部的大人正站在宫门口和太子虚与委蛇。
哦,就是大人们在虚伪地说笑,钧哥冷着脸看似在听其实是在发呆的那种委蛇。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角落中冒出,如一股疾风掠向钧哥。
几位大人还没看清,钧哥便是反手从路过的侍卫腰间抽出了佩刀。眼神动都未动一下,随手那么一挥。
一股看不见的罡风瞬息疾去,嗖的一下掀起了无数大臣的衣袍和官帽,直直迎面劈向刺杀之人。只听轰得一声巨响——
还未离去的大臣们扶着帽子的手一顿,登时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还未回宫的父皇也听到了这声巨响,跑出来探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