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下意识开口,“谁愿夜探访,留在我身旁,陪伴渡过黑暗,为我驱散寂寞痛楚.......”
周时从没和today排练过,因为这首歌,他们有了超高默契,曲毕大家都惊呆了,包括周时自己。
孟果:“我操!你这粤语发音可以呀。”
老枪:“这他妈叫不会唱歌?”
郁南的扑克脸上也有了表情,他从架子鼓后走出来,诚心邀请道:“加入我们吧?”
多年没过唱歌,周时手心浸满冷汗,他大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推开郁南跑出去,上了车漫无目的乱转,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区,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田地旁停下,他盯着车窗外农田看了许久,逐渐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
女人坠楼的身影,少年疯狂的呼喊声,再次出现眼前,很多年过去那画面清晰地像在昨天,他翻出车里的烟点上,烟雾遮住红红的眼眶,这是根扎进他灵魂的刺,是他逃不掉的噩梦。
落满灰尘的盒子被打开,尘封多年的熟悉感扰乱他内心,他渴望捡起年少旧梦,可又无法从母亲跳楼的阴影走出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一口口烟雾吸进肺里,烟雾盖住母亲跳楼的身影,显现出江千俞坐宿舍楼前说:“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根刺,只是有的人会□□,有的人无视。”
张琪铭是江千俞的刺,母亲以死相逼是他的刺,过去那些年,他一直无视,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过,实际每次看见乐队演出,每次听见熟悉的音乐,他都会发疯发狂,然后再将万里波涛克制下去。
他强迫自己回到当下书中世界,母亲是赵芳,妹妹周秒,母亲没有逼死妹妹,也没有逼他不准碰音乐,这里与现实不同,也与现实无关,不如借此试着那根刺□□,让腐烂的皮肉愈合。
郁南他们的执着像把小钩子,一点点钩出他隐藏多年的欲|望,今日一唱就像有人狠狠拽了一把那钩子,一下将全部钩出来,想要内心平静拔出这根刺是必然要做的事。
他冷静下来有了规划后,开车往回走,走一半又停下,很多年没唱过歌没碰过乐器,他还能回到从前吗?能当好today的主唱吗?诸多现实问题,再次砸过来。
一阵轰隆隆响声打断周时的犹豫,倒车镜里一辆黑摩托车倒在他车边,一身黑色赛车服,头戴赛车帽的人躺在车边,像受了重伤,他急忙下车,扶起躺地上的人,“你还好吧?”
那人无力地摇摇头。
“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指了指腿。
周时明白立刻蹲下身,“来我背你。”
背上的人像座山,三五步的距离,周时走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打开车门,转过身想把人放车座上,结果没站稳,摔在那人身上。
“对不起。”周时慌忙地起身道歉,意外瞧见头盔里露出的白发,再看这身衣服,他拿下那人头盔,头盔下露出张憋着笑的好看面容。
“江、千、俞。”周时怒火直冒。
江千俞收敛笑意,“喂!现在是你撞伤了我,说话客气点。”
不提还好,一提周时更气,这么宽的路,他开着双闪停在路边,江千俞偏在他车周围摔倒,分明是碰瓷。
江千俞躺在后座没起来饶有兴致地看周时,周时弯腰钻进车内,二话不说挥拳向江千俞打去。
江千俞侧身一躲,拳头落在车座上,同时抱住周时将他禁锢住,软生声说:“我腿好像摔折了,要不先去趟医院再打?”
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