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男女相亲一般,原本两个人都是普通工薪家庭,忽然有一方中了千万彩票成为富豪,从前的婚事还能作数吗?谁都想在自己的阶层内匹配到最好的。
“之前我们给它的报酬是多少?”
李平闷闷道,“千字两块,另三千份就一块钱的分成。”
市场的常价是千字五块,他们还压了许多,李平越想越没底气。
当然,他不知道,新言情报和港城小说报都曾拒绝过“种花兔”,一个嫌弃文笔差,一个压价到千字一块。有这样的前科在,沈熠并不会主动选择那两家报社。
同样,那两家报社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拒过“种花兔”的稿子,还在一心一意的争取。
何主编主动道:“找个时间和种花兔见面吧,重新签份合同,把待遇提一提……”
李平感觉有些为难,“重新签约?这平白无故的就重新签约涨稿酬,是不是太奇怪了啊?总得找个理由吧。”
何主编气得深吸了口气,一章拍在李平肩上,“怎么会是无缘无故?人家红了,不是原因啊?你非得等人家主动跟你说跳槽,你才知道涨工资?”
“哦哦,好的,我明白了,主编,我这就重新拟份合同。”
何主编却不急让他走,“等等,你带上法务,合同年限、竞业协议也加上去。”
“主编,这是不是有点……?”
李平觉得这有些咄咄逼人,倒像是刻意去赶财神爷走的。
何主编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让我去谈吧,你先和他约好时间吧。”
交好留位费后,这段时间也没其它事做,沈熠专心的写稿。
【萧麒没想到他们夫妻再见,竟是如此场面。
妻子牵着别的男人的手,惊诧的望着他,眼中的惊喜一晃而逝,留下的更多是慌乱,还有不敢置信。
是啊,才区区两年,他就从江湖上说一不二的霸主,变成了这修真界里的连灵兽都不如的杂役。
在这里,他连相似的权利都没有。
萧麒看着沐宁儿,再没有冲上去的拥她入怀的冲动,再也无法坚定的承诺“宁儿,我保护你”。
他不再是强者,只是这玄天宗里几万个杂役弟子中的一员,卑微至极。
沐宁儿从看到萧麒的那一刻,就全身僵硬,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萧麒。
“宁儿,你看这颗蛋怎么样?听管事说这是从紫霄秘境里的凤凰宫中找到的,也许是凤凰呢,若你喜欢咱们就拿回去,孵出来后就可以契约。”陆君泽见她心不在焉,以为她不懂,特意解释:“凤凰是上古神兽,百鸟之王,力量极大。若你能契约它,对你百利无一弊。”
“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何不契约?”
“我已经有了朱雀。况且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当然要把最好的给你。”陆君泽捧起沐宁儿的手,轻轻的吻下去。
沐宁儿指尖一颤,恍若被雷电惊触,慌忙往后退。
她不敢往后看,不敢去想萧麒的神色。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陆君泽一听她身体不适,连忙抱起她飞离此地。
见这二人似神仙眷侣一般飘然离去,萧麒,心中第一次产生动摇,他是不是错了?
不,不是的,他和宁儿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相依为命,心意相通,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陆君泽这个伪君子强取豪夺,卑鄙无耻!
他一定要打败陆君泽,带着宁儿回去!
萧麒一掌重重的捶在地上,沙砾磨破了他的皮肤,他毫无知觉。
而无人在意时,流淌在地上的血液都悄悄的渗进了那枚金色的蛋里。
…
…
沐宁儿的反常,陆君泽怎会没发现。
但他不会再出手对付萧麒了,那个人如今只是杂役,卑贱如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况且,他若是杀了他,那他在宁儿记忆里就还是那个江湖豪侠,独孤求败的绝世高人。
他绝不允许,他相信,只要宁儿看那个杂役看久了,那她的记忆里只会留下一个无能的、卑贱的杂役。
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宁儿?宁儿怎会爱他?
那时,他就可以命人除去萧麒了,万无一失。
……
但沐宁儿并不是如陆君泽想的那样,无动于衷的看着萧麒过着杂役日子。
看着曾经深爱的丈夫,过着这样煎熬的日子,她心如刀割,又万分羞愧。
于是,当萧麒再一次身受重伤时,沐宁儿偷偷跑出来探望他。
“相公!”
一见到浑身是血的萧麒,沐宁儿眼中含满了泪,她跪在萧麒的床边,哽咽道:“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萧麒颤颤巍巍的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挪到脸上,轻轻的蹭着。
许久,他才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脸。
“宁儿,上次这样握住你的手,还是两年前。”
此话一出,沐宁儿泪如雨下,似乎想起了曾经那些日子。
屋外,对面的山顶上,一人屹立在山巅,却是将屋内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他从剑鞘里抽出长剑,轻轻的擦拭,月光洒在剑锋上,泛着莹莹寒光。
“宁儿方才在你来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就这么孤独的死去,我当时好害怕,好遗憾,为何在走到了这一生的尽头,都不能再看你一眼,再牵一次你的手。”
萧麒急促的喘了两下,“现在我最后的心愿也实现了,便再没有遗憾。宁儿,我恨过陆君泽,我恨他恩将仇报,恨他抢走了你,破坏我们的生活,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