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宛若地动山摇!
陈浮生、河童、狲喉,尽皆惊醒过来。
在这个“武库”的区域里,一切事物,都开始随着地动山摇的剧烈晃动,变得朦胧模糊,有一种溃散的感觉。
“是不是时间到了?秘境试炼在驱逐?”
陈浮生提高警惕,冷静观望。
可见眼前虽然在溃散,但并非坍塌,确实是一种即将被迫离去的感觉。
河童立刻遁入后背龟甲,狲喉也遁回左耳内。
陈浮生已经是坐不住了,整个人如同被撕扯,若有无形大力,在推他、赶他、逐他离开此地。
恍惚霎那。
陈浮生眼前万物溃灭,陷入黑暗。
耳边是风声呼啸,浓雾缭绕,纷纷扰扰。不知身在何时,身在何地,就像飘飘若飞,不由自主。
又是一个恍惚之间。
陈浮生已经感到脚踏实地,眼前视线逐渐清晰。
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喧哗声音,渐渐入耳。
然后眼前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一片一片,几百位年青修行者们各占一方,站在广场上。
广场的尽头前端,悬浮一座高台。
高台上,是一位老者,正在主持,讲解此次原始秘境试炼结束后的排位、评比。
陈浮生是最后一位出来的,自然落在最后方。
“是是陈浮生师兄吗?”
身边有十几位年青修行者,顿时围拢过来,期期艾艾的,带着恭敬地问道。
“是。”陈浮生微微一笑,颌首致意。
“陈浮生师兄,你,你的脸怎么变啦,比以前俊秀!远胜我等这些平凡之徒,呵呵”???c0
听到几位年青修行者所说,陈浮生不禁摸了摸脸,白泽无漏的掩饰,居然在被驱逐过程里,解除了。
不过,对于恢复真容之事,陈浮生也无所谓。
如今他已是名扬大荒遗川屿,无须再有任何掩饰。
随着陈浮生的到来,全场七百多位年青修行者们,尽皆注目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里,皆是敬畏、羡慕、畏缩、示好、尊敬等等,等等诸多含义,各有所感。
陈浮生平静而立,虽无任何举动,但大多目光观望而来之后,又再躲躲闪闪地避开,不敢过于逼视。
此次鲲鹏雏巢的历练,观悟道蕴,陈浮生的精气神内在,尽皆得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升华。
所以他此刻即便平静淡然,毫无锋芒,但却远比之前更加内敛凝藏,隐隐无形之中,另有一种独具的气势。
陈浮生不动声色,不理会旁人的眼光,眺望寻找姜泥和瑶芝芝的身影。
此刻正是秘境试炼的结果,在老者的主持下,逐一公示成绩,予以揭晓。而陈浮生手上的灵刺舍,还未能还赠她们二人。
幸好,陈浮生已经望见姜泥和瑶芝芝,双方隔得不远。而两位女子,也远远见到陈浮生的返回,皆是眼含笑意。
他想了想,手指一捻,祭起新获的“噩燃剑阵”之法,取自狲喉的噩孽残余,凝为两道剑丝。
一道飞向姜泥,一道飞向瑶芝芝。
顷刻,两位女子便得到陈浮生的示意。
姜泥和瑶芝芝,离开人群,双双带着忐忑,有些脸红的来到陈浮生身边。
瑶芝芝首次见到陈浮生的原貌真容,微微吃惊,不禁脸色又添嫣红。想到此前的接触,更显得有些羞涩。
陈浮生早有准备,一手一个玉匣,递给姜泥和瑶芝芝。
“这是此前,我承诺过的灵刺舍。姜姑娘、瑶姑娘,请收下。”
姜泥和陈浮生经历了不少患难,早已不像以前那么客套。笑了笑,低语感谢,将玉匣收在手中。
瑶芝芝笑得脸上的酒窝显出,瞧了姜泥一眼,也是毫不犹豫,将玉匣收在掌中。
同时,她还快速的低语说一句:
“陈白师兄,你若手上还有留存,我可再为你凝炼灵光之瓣若不够,这些你暂且拿着。”
陈浮生致以谢意:“多谢瑶姑娘厚意!等此间事了结,再说不迟,不必着急。”
姜泥轻轻一握玉匣,法力有感,顿时惊诧道:
“浮生师兄,怎么如此之多?”
陈浮生给的玉匣,每匣内皆是三十六根灵刺舍。相当于在巨大“闺房”里的收获,三人均分。
“太多了!”姜泥脸上一红,将玉匣递还陈浮生,“我在秘境里也得了几根,足够此次试炼的成绩浮生师兄缺少此物提升,你先用。”
陈浮生笑了笑,正要说大家均分,无所谓多少。
瑶芝芝也将玉匣塞了过来,笑盈盈道:
“陈白师兄,我在鲲鹏雏巢里,也得了几根,暂且足够成绩。也不须这多,你留着用。”
三人在广场的末端,如此私语,又相互手来手去。
顿时,引起大量目光的关注。
也不知是姜泥还是瑶芝芝,心慌意乱之下,触动了储物玉匣。
忽地,呼啦一声!
成堆的灵刺舍,倾泄而出,全都落在三人脚下。
哗
那些注目而来的年青修行者们,陡然见到上百根灵刺舍,都是一片哗然,目瞪口呆。
就连前方尽头,高台上主持讲解,逐一颁布成绩的老者,也为之惊动,诧异地观望过来。
在场的所有年青修行者,多则十几根,少则一二根。不少人空手而归,一根灵刺舍也未寻获。
即便是高榜位的著名天骄,一部份撞上了陈浮生,身殒道销。一部份则在鲲鹏雏巢另有所获,灵刺舍反而也不算多。
所以万众瞩目之下,所有人见到成堆垒积的灵刺舍,此刻的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陈浮生、姜泥、瑶芝芝,三人也未想是这个局面。
姜泥的脸色已是羞红得仿佛火烧,她赶紧强自镇定,拾起三根灵刺舍收下。剩余的挥动法力送入玉匣,塞到陈浮生手中。
然后,她垂首,蚁语般谢过,飞快转身逃离。
瑶芝芝同样是羞得手忙脚乱,甚至祭起一朵花蕊遮掩眉目。也只收了三根灵刺舍,余下的塞还给陈浮生,头也不回地逃离。
陈浮生一手一个玉匣,颇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此时。
突然!
一道白光落下,有若天降,悬停在陈浮生身边。
白光内,坐着一个朦胧的身影,穿着白羽长氅,姿态极是逍遥无束,显出独特的气质。
“参见大祭司!”
远方高台上的老者,赶紧恭敬俯首相迎。
在场所有年青修行者们,听到“大祭司”之名,纷纷惊觉,立即也是恭敬俯首。
顷刻,满场众人,尽皆恭迎,沉寂无声。
陈浮生虽然不知“大祭司”是何人,但如此情景,以及身边感应到的恢宏之相,也不敢怠慢,致礼躬身。
“你随我走一趟,有位客人,想见见你。”
大祭司在白光中,淡然说道,随即将手一挥。
陈浮生立刻被笼入光影中,眼前一切耀眼欲盲,五感全失。虽非禁锢,但也算身不由己。
只是恍惚霎那一瞬间。
陈浮生感到束缚全无,视线清晰,已经来到一个装饰奢华的小厅内。
白光、大祭司,全都不复存在。
“你就是陈浮生”
小厅正前的主位座椅上,坐着一位约莫二十余岁,容貌俊雅,气质谦和,脸上满是微笑的年轻男子。
他穿着一套制工精致的银丝明黄长袍,但是黑发却简单的束环,随意披在肩后。
如此形象,既显贵胄之气,却又洒脱不羁,另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风范。
这个年轻男子的身后,侍立着一个形象枯槁的老者。相貌平凡,毫无特色,和民间乡里的老者并无区别。
“陈浮生,你不必拘束,此次是我要见你,来得有些唐突。”年轻男子微笑道。
陈浮生不动声色,但保持警惕,施礼回应。并不说话,等待这位不速之客的下文。
年轻男子仍是微笑道:
“我姓顾,名叫君临。你可称我顾公子,或者”
“或者称我,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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