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叼着的香烟，贺训甩灭打火机的火苗，痞里痞气看展业，“抱歉，我朋友们需要单独待会儿。”

展业：“……”

靠，这些人怎么都像流氓！

……

周城强势地圈着程溪下楼，室外依旧夜雨淋漓，地面湿漉漉的，无处下脚，程溪不想离开屋檐。

脑后一直压着宽厚温热的手掌，脸也埋进周城的加绒运动服。

微涩皂香灌进鼻息，不禁令人联想到了广袤无垠的旷野，充满生命力的烈日，炽烈滚烫的岩浆……

程溪微微闭着眼。

耳下鼓动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如此有力沉稳。

寒冷夜风袭来，周城不由把他抱得更紧，抱着抱着，他又倏然想到什么，伸手微微推开程溪，开始往下拽外套的拉链。

程溪睁开眼：“……？”

程溪按住他的手：“不能脱。”

“不脱，找东西。”

周城喝醉了依然交流无障碍。

程溪闻言松开了手。

周城粗大的手在外套里掏来掏去，眉头深拧，很快抓出来一截被暖得温热的羊绒围巾。

围巾的颜色和花纹，程溪非常眼熟，是上次他给周城那条。

程溪：“……”

傻子。

周城低着头，一点点往外拽，然后很认真地把围巾一端小心围在程溪脖子上，最后满意地拍了拍，又抬手把程溪抱住。

他什么过分举动也没有，就跟抱玩具似的亲昵地抱着程溪。

过去不知多久。

程溪忽地微抬起头，那双清凌凌的漂亮眼眸注视周城：“要接吻么？”

周城：“？”

丹凤眼倒映着头顶的彩灯，明亮又夺目，笼着夜雨里薄暮般的朦胧雾气，深处情绪难以窥见。

周城喉结滚动，他混沌意识无法辨别出程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溪单手抚上他的脸颊，寒雪似的眼眸消融了冰，“是奖励。”

程溪慢慢踮着脚尖靠近周城，将触碰到他嘴唇时，周城突然出手捂住自己嘴巴，皱起眉看他。

沉默一会儿，周城闷声说：“不能亲，我还没有追到你。”

程溪：“……”

“不亲？”

“嗯。”

程溪渐渐眯起眼睛，眸底燃起某种兴趣，他再抬起手，双手轻轻搭在周城肩膀上，勾住周城的后颈，那双眼眸像带了小钩子地望着周城。

“那……这样呢？”

他说完，又凑近了些，探出舌尖在周城手背很浅地舔了下。

周城眼睛瞬间睁圆，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程溪，神色非常震惊，脸色更是立刻涨红一片。

他慌忙拿下手，湿漉漉的触感像在脑子里扎根，又烫又热，忍不住把手藏在背后，却舍不得擦。

程溪低笑一声。

然后他解开两人纠缠的围巾，轻飘飘退后了几步。

听到他的笑声，周城脸很快红到了脖子根，头也渐渐低下去。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一声又一声。

跳得好快。

程溪目光扫过他红彤彤的耳朵，不太高兴的情绪忽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