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当然有目的,桑语绝对不会以为他真是好心参与这件事。
从他刚刚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瑞王对是谁杀了王树并不感兴趣,他所有的关注都在桑疾身上。
没错,他关注桑疾。
无论是帮她洗刷桑疾杀人的罪名,还是桑疾被害的真相,其目的都是桑疾这个人。
别看洗刷罪名和找到真凶是一回事,可这其实是两码事。
找真凶是官府的事,其实与桑语无关,她已经洗刷了桑疾的罪名,剩下的她完全不必参与。
她又不是什么侦探,或者官府办案的人。
而瑞王也是这样,他只在乎桑疾是不是真凶,不是的话,那真凶是谁无所谓。
那么,桑疾有什么值得他关注呢?
一个是远在扬州的普通同知,一个是身份贵重的受宠王爷。
桑语确信,这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桑疾三十年前考中进士,就被派到了扬州下辖一个县当县令,因为政绩不错,又恰逢当时扬州官员变动频繁,他就抓住了机会成为了正四品的同知。
可此后桑疾的仕途就一直不顺,在同知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年,并且他再也没进过京。
而瑞王看样子也不超过二十,刚刚听林如海和王节的语气,这位瑞王应该是第一次出京。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没有碰面的机会。
而桑家原本只是姑苏的耕读之家,族里读书人不少,但都止步举人。
桑疾少年英才,弱冠就成了进士,是桑家第一号出息之人,之后花了不少银钱打点,又被派往了扬州当县令。
桑家往上数几代,都和京城的权贵搭不上边。
所以,瑞王对桑疾不同寻常的关注,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桑语用手扶额,挡住自己的神情,心里默念刻录在脑子里的账本。
念着念着,她福至心灵,这账本,肯定有问题!
表面上看,这只是简单的历年盐税,扬州自己产盐,这里的盐税相较于其他地方更加复杂。
桑疾逼着原主记下了整整三年的扬州盐税,原本桑语以为,是这些盐税里有猫腻,这是有人贪污的账本证据之类的。
可刚刚默背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似乎这账本里还隐藏着什么。
隐藏了什么?
桑语一时间理不清,现在又在大堂上,容不得她细细思考,只好停下来,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不过她也猜测,或许这金贵的瑞王嫁到,是为这账本而来。
休息的功夫,城南的李老大夫终于到了,和他一起的还要药童,他们共同证明桑疾的小拇指受伤,很严重的骨折,是会影响书写的。
随后没多久,三个仵作的卷宗也呈了上来。
王节细细对过,然后传给瑞王,“相差无几。”
等瑞王和林如海都看过,卷宗传到了桑语手里。
桑语接过来一看,心里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