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逃脱了牢狱之灾,桑语发现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好转。
随着桑疾的自杀,她有可能卷入一桩更大的阴谋。
桑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查看那三份案卷,其中退休的老仵作记录最详细,另外两位写得和他大同小异,但细节上少了一点。
桑疾的致命伤是上吊勒断了喉骨,明显的自杀,另外他右手小拇指骨折,可以证明书信确实不是他写的。
除此之外,桑疾身上还有不少鞭打的伤痕,但不足以致命,看得出来,崔景明是想要屈打成招的,但桑疾却没有从。
没有如崔景明的意愿,签下认罪书。
可偏偏在没认罪的情况下,他又上吊自杀了。
这事绝不简单!
桑语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开口询问道,“父亲昨晚去世之前,有见过什么人吗?”
王节愣了一愣,把牢中的狱卒都叫了来。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崔大人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接触桑疾。
“啪!”王节一拍惊堂木,“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要是蓄意隐瞒,没你们好果子吃。”
王节也在扬州当同知这么久了,对这些衙役来说,还是有威严的。
何况看这情形,崔知府已经栽了,他们实在没必要帮忙隐瞒。
可衙役们依然一个个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王节恼怒,正要严加审问,这时瑞王指着左边最后面的一个瘦小衙役道,“把他带上来。”
那衙役原本就战战兢兢,闻言立刻吓得瘫软。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有猫腻。
王节一拍惊堂木,“大胆张小壮,还不快从实招来!”
张小壮并不是个胆大的人,此时又一吓,只能结结巴巴开口,“昨日,昨日深夜,有人拿了五十两银子来给,说要见见桑大人。我,我我我,大人饶命啊,他就说了几句话,什么都没干。真的,大人,我全程盯着呢。”
王节皱眉,“晚上一般是三人当值,看管监狱,为何只有你一人?”
“这,这这……”张小壮结结巴巴不敢说出实情。
“啪!”王节厉声道,“还不快说。”
“他们,喝酒去了。”张小壮低着头,不敢看后面的其他衙役。
王节脸上不满,“昨晚疏忽职守的衙役,全都革职查办。张小壮,你要不想挨板子,就从实招来,他们都说了什么?”
张小壮连连点头,“说,说了,对了,那人给了桑大人一个东西,然后问了一句,东西在哪?然后桑大人说,在木樨村背后的梧桐山上的庄子里。”
这句话说完,桑语看见瑞王摆弄扇子的手一顿,心下了然。
她不由为自己叹息,这下是真的确定了。
也不知道桑疾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掺和到瑞王和幕后之人的阴谋中,这下好了,害了自己和亲生女儿不说,还要连累她。
就不知道他亲生儿子,原主的长兄是否还健在?
“东西?”王节不明所以,询问仵作,“桑大人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吗?”
“除了囚服,什么都没有,大人。”老仵作答道。
“那把他抬出监牢的狱卒呢,有没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