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瑞王在禀告的时候,倾向于桑疾尽忠自杀,而不是畏罪自杀,那事情就成了。
那么,她可以用什么方法打动瑞王呢?
在桑语思考的时候,桑疾和桑谨的三七到了,桑语按照规矩,把那些表皮是经书的账本,和两人的衣服一起,全都放入盆了烧了,不留一丝痕迹。
又过了两日,瑞王现身了,带来一个好消息。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害死父亲和兄长的幕后之人找到了?”桑语激动地站起来。
“是的,”瑞王一袭素色青衣,温雅和煦的微笑,“并且我们还审问出,他们拿到的东西并不要紧,只是无关紧要罢了。”
桑语心里闪过狂喜,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才想洗脱桑疾的罪名呢,就有现成的机会送上门了。
“也就是说,我父亲不是畏罪自杀?”她语气哽咽,激动的道,“父亲,父亲您的清白洗清了。”
瑞王眼底讥诮一闪而过,不过对上桑语激动的神情,什么都没说,而是语带敬佩的感叹,“桑大人,是个忠心的好官啊!”
桑语擦眼泪的动作一顿,这话怎么这么讽刺呢?
她悄悄瞄了瑞王一眼,发现他满脸真诚,不像在说反话。按捺下心里的嘀咕,她又念了几句佛,“这就好,这就好,佛祖在上,终于保佑我父洗清了名声。”
瑞王含笑看她,随意附和几句。
如果不是各自心里有数的话,仅看表面,两人好似都认为,桑疾真的是清清白白一忠臣。
但实际上呢,瑞王心里有数。
而桑语也知道他心里有数,只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如此说?
桑家和他可没什么交情!
虽然想不明白,但这件事对自己极好,桑语也不会拆穿,而是大力配合。
激动了好一会儿,她才佯装平复心情,“敢问王爷,不知这幕后之人如何处理?”
桑语没有问是谁,怕对方不想她知道。
“自然押解进京,等待皇上发落,逼死一个四品官和一位前途无量的举人,必须严惩。”瑞王正色道。
“那太好了。”桑语立刻起身,对着瑞王深深一揖,“感谢王爷为我父亲和兄长查清凶手,恩同再造,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必了,这本是我该做的。”瑞王摇摇扇子,“不过有一件事,我还需要桑小姐的帮忙。”
“您说,只要我能做的,必不敢推辞。”桑语郑重地道。
“从假山下起出来的账本你还记得吧,我查阅之后发现还少了三年的记录。之后我也去了府衙,没有找到那三年的盐税账本,本王这次下江南,就是为了账本而来,少了三年的未免不美,所以还是想要问问桑小姐,不知道桑大人是否有带账本回府的习惯,说不定桑府就有。”瑞王轻声细语,和煦如暖阳。
可桑语却渐渐面色惊异,嘴唇动了动,哑声道,“哪,三年的?”
瑞王懂了,温雅一笑,“盛平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桑小姐知道在哪?”
桑语刚想点头,又立刻停下,往外看了看,见下人都在远处,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才细声道,“知道。”
“在哪?”瑞王眼神亮了亮,知道自己想得不错。
这幕后之人从没想过桑疾会把这么大的事告诉女儿,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