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冷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早就能自主走路了,但是我不想、也不愿站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辉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怕失去你……”说到这里,秦琴的声音再次哽咽,她说:“我这样瘫着,像个废人一样瘫着,你还能被良心发现,还能对我有怜悯之心,就算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我也还能看到你,如果我站起来,好起来,你就不会对我有半点怜悯之情了,就会跟我离婚,所以,自从我知道自己能站起来的那天起,我就告诫自己,不能站起来,要继续瘫着。”
王辉听到这里,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真是疯了,当初我就应该把你送进疯人院,什么抑郁,什么瘫着,都是骗我的,骗我的,你、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秦琴冷笑了一声,说道:“连骂我都是那么一致,没错,我是骗你了,为了骗你,我甚至白天锻炼,晚上装瘫,有时还要装疯卖傻,我活得好卑微、好可怜,我现在都恨我自己,难道世上男人死光了吗,不然我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你?直到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甚至不管他的死活,宁愿让他憋死在娘胎中,也不去签那个字,对待自己的亲骨肉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个你多看一眼都堵得慌的女人?”
“孩子的事,谁告诉你的?”王辉低声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我还用别人告诉吗?你别忘了,为了给你擦屁股,我带着十万块钱去杜鹃家,为了找人替你顶名,我甚至找到她的前夫……王辉,回头想想,我真特莫的愚蠢,蠢到家了,心想,只要你没事,你就不会到家总是烦,甚至会回心转意,哈哈,世上恐怕没有比我秦琴更傻、更蠢的女人了,我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秦琴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歇斯底里。
肖毅这时就发现,秦琴的母亲几次想站起来,都被秦杰的妻子劝着坐了下来。
而台上的秦杰,跟秦琴和王辉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他时刻盯着王辉,盯着妹妹,唯恐王辉加害秦琴。
此时的王辉,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再恰当不过的了,他指着秦琴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张娜的?是不是肖毅告诉你的?肖毅,肖毅在哪儿,你特莫地给我沾出来。”
肖毅怎么也没想到,台上的王辉,此时此刻居然想到了自己。
他站了起来。
追光灯很快就找到肖毅,将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给我过来。”王辉指着肖毅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