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安宁第一所以艺术教育为主的中学。
消息公布出来的那天,所有媒体再次将目光放到安宁。lc教育集团这个名字也正式进入公众视线,成为业内关注的焦点。
这段日子,程溯是真的忙。
出差,开会记,应酬,加上又到了一年的高考季,他经常夜里回来还要回邮件。
路知宜总算知道,在瑞士那几年,他把一天的24小时当成48小时用是什么样子。
这次出差又是快一周了还没回来,路知宜知道他辛苦,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打扰他,只有晚上睡前跟他发一会儿消息缓解思念。
今天也不例外。
晚上十点,路知宜洗澡后躺到床上,犹豫了会,还是没忍住给程溯发了消息。
【睡了吗?】
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回。
路知宜心想他可能在忙,又或者是睡了,便没再给他发。
只是熄了灯,闭上眼睛后,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今天是6月4号。
再过两个小时,就是路知宜的生日。
18岁的生日,是程溯陪她过的。
他们分开了四年,四年后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他却不在自己身边。
路知宜虽然很清楚程溯不是故意,但这样的夜晚,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她还是会有些遗憾。
今晚外面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扰得路知宜也不平静。
她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起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
里面装着18岁生日时程溯送她的项链,她原本一直戴着,后来程溯出国她便收了起来,珍藏在盒子里。
路知宜把项链拿出来,对着镜子给自己戴好。
纤细白皙的脖子上,金属质感的蔷薇坚毅又温柔。
像极了这一路走来的自己。
路知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又被治愈了般笑了笑,好像回到了18岁生日那天程溯给自己戴项链的时候。
好像,他此刻就陪在自己身边。
路知宜呼了口气,摸着吊坠弯了弯唇,又自语地说:“好吧,原谅你了。”
再次回到床上,一颗心才好像平静下来。
靠着18岁时程溯陪自己过生日的画面,路知宜终于慢慢入睡。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太深。路知宜一直在做梦,一会梦到自己备课的资料丢了,一会又梦到程溯因为太忙生病累倒。
梦里她哭得好伤心,一直说他怎么都不注意身体,都发烧到65度了。
半梦半醒间,一道温柔的声音落到耳里,“知宜。”
路知宜还在难过,怎么程溯发烧都跟别人不一样,要发到65度那么可怕呢。
路知宜梦呓地喊程溯的名字,伸手想抱他,却不想——
竟然就这样抱到了熟悉的胸膛。
“知宜。”声音又响起。
路知宜被唤得睁开眼,视线从模糊逐渐转为清晰。
微弱温暖的光影里,男人的脸就这样映入眼底。
路知宜怔住,揉了揉眼睛,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
她伸手去捏程溯的脸,感受到真实的温度后,惊喜又委屈地坐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程溯原本今天白天就能回来,可因为当地天气原因航班被临时取消,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恢复,他马上就坐了第一班回安宁的飞机。
落地机场已经是晚上11点。
程溯摸了摸路知宜的脸,记声音很温和,“刚刚是不是做梦了。”
路知宜也不知道怎么会做那么诡异的梦,猜想大概还是对生日有些渴望,所以投射到梦里,让程溯发了场65度的高烧。
路知宜不想告诉程溯这么无厘头的事,问他,“你饿吗?我给你拿点吃的?”
程溯却按下了她。
而后看着手表——
还有二十秒。
秒针在表盘上滴答划过,当指针落在零点上时,程溯低头,在路知宜唇上温柔亲了下,轻声说:
“生日快乐。”
路知宜张了张嘴,有些意外,“……你记得?”
“说的什么话。”程溯抚她额前发丝,“我们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路知宜微顿,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们?”
程溯与她分开了些,看着她,“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路老师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路知宜当然没有忘。
她过18岁生日时,程溯还没找到家人,不知道自己准确的出生日期,当时路知宜为了安慰他,就说了那样一句话。
“可是——”路知宜眨了眨眼:“你已经找到了家人,外公说你是8月7号生的呀。”
“林家的程溯是8月7号,但路知宜的程溯永远跟她一天生日。”
路知宜:“……”
路知宜抿了抿唇,笑着环上程溯的颈,“好。”她说着,也在程溯唇上落下一个吻,“生日快乐。”
可程溯却没满足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在路知宜离开的那半秒,他将人重新扣回怀里,低头吻住。
一周没见,程溯太想路知宜了。
那种想念很坦诚,从精神到身体,从心理到生理。
路知宜很快便感受到了他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