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干笑了两声,麻溜地下去了。
殿中只剩了两人,福儿怯怯地瞧了卫傅一眼,正巧对方也看了过来,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
“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
果然是个心眼小的!
福儿入宫以来,看似之前过得不错,其实并不是一帆风顺,旁的小宫女刚入宫吃的苦,她都吃过,自然知道对付小心眼的人,就不能硬杠。
尤其是对方权力地位比你高时,老实认错才是正途。至于之后若有机会,再报仇也不晚。
“奴婢知道错了。”她小声道。
卫傅冷笑:“你知道你哪儿错了?”
“殿下说奴婢哪儿错了,奴婢便是哪儿错了。”
卫傅被气笑了,合则根本不知道哪儿错了,只是形势不由人!
“你过来。”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脚边的位置。
福儿脸色一变,心里不想过去,又怕触怒他让场面无法收拾,犹豫几息,方走过去跪了下。
她跪在那里,小心翼翼抬头,瞧了瞧卫傅的脸色。
“殿下乃天龙之子,身份尊贵,奴婢不过一小小的宫女,是万万不敢揣测殿下心思的。若是奴婢有哪儿做错了,惹了殿下不悦,殿下尽管罚了奴婢便是,奴婢绝无怨言,还望殿下万万不要气坏了自己。”
卫傅低头瞧她:“小嘴倒是挺会说。”
福儿满脸真诚道:“奴婢不是会说,奴婢是真心这么想,只望殿下身体安泰,千万别因奴婢生气。”
还别说,她生就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此时做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倒还真能唬人,若不是卫傅见过她私底下的样子,还真要被她骗了。
她此时看着多么乖巧柔顺,就衬得之前她就有多么可恶。
卫傅一看见这张脸,就想到之前她一脸不屑地说他是劳什子太子,还有之前睁着眼说瞎话的模样。
“你是不是觉得孤是太子,不好跟你这个小宫女计较?”看她脸颊白白嫩嫩又肉肉的,卫傅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没忍住捏了上去,“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孤全知道,别以为几句软言软语,就能唬过孤。”
福儿承认自己脸上肉多,但那都是软肉,小时候总被人拧脸蛋子也就算了,长大后可没人敢在她头上动土。
可如今脸在人手,她又不能反抗,只能悄悄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顷刻泪珠出来了,眼圈也红了。
“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殿下饶了奴婢。”
“不是说不稀罕进东宫,说孤是劳什子太子,你的胆子呢?”
福儿心里一个激灵。
她以为太子那日只看见后半段,殊不知人家这时就在了,怪不得之前会气成那样,她那哪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奴婢那是跟人吵架,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都是奴婢的错,殿下莫生气。”
“你不说你没吵架,就是一时口角?”
“陈总管那么凶,奴婢也是怕被罚,才会斗胆说了谎……呜呜呜……殿下,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小声抽泣着,巴掌大的小脸在他掌心里,那哭的模样看着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殿下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计较……”
……
卫傅到底是男子,还是太子,何曾这么欺负过一个女子?
哪怕她是个宫女,见她被自己‘欺负’成这样,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你可知道错了?”
福儿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奴婢知道错了。”
卫傅瞧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看似老实乖巧的面孔下还藏着什么东西,而且让他就这么放过她,他哪里解恨。
想着今晚总要应付过去,他还要用上她,他纡尊降贵地松了手,道:“既然你已诚心悔过,孤就暂且饶了你。”
不等福儿心中升起喜意,他又道:“不过大罪可免,小罪难逃,孤就罚你给孤捶腿捏脚,小惩大诫。”
不就是捶腿嘛,这个她行,只要他能不找茬,别说捶腿了,给他捶一晚上都行。
殊不知卫傅恰恰就打得这主意,他也不换姿势,大模大样地就那么坐着,盯着福儿。
福儿不敢耽误,忙摆出最老实最乖顺的姿态,给他捶腿。
捶了几下,卫傅有些不满道:“你怎么这么大的劲儿,孤的腿又不是木头做的,轻点儿。”
福儿放轻了力度。
他又道:“别光捶,捏一捏。”
福儿瘪了瘪嘴,也不敢反抗,又换了捏的。
这一次,卫傅终于满意了。
可还没持续多久,他又觉得自己这么坐着太累,既是享受,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便将两只腿挪到床上,半靠在软枕上。
他是舒服了,福儿却不舒服。
没有太子命令她不敢起身,可这种姿势,只能捶他到一边的腿不说,她还得抻着脖子,够着胳膊,实在是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