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苏利基于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准则,虽邀请了卫傅前往阿尔丹屯庄,但本身并未随同,而是以他会提前到为借口。
反正人也到不了,估计半路就死在了路上,所以毛苏利也不在乎这个谎言是不是一捅就破,他就待在自己家里,连家门都没出。
心想也许过一会儿就能等来好消息。
谁知等来的却是安抚使带着一众马匪的尸首堵了他的家门。
.
“安抚使大人,您这是?”
毛苏利匆忙迎出来。
看得出他能在这一方地界当十几年的土皇帝,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从表面上的看,他显得十分无辜,似是完全不知情。
“毛大人,你约本官去阿尔丹屯,为何自己却在家中至今未出城?”
显然毛苏利既然敢出来,自然想好了一番说辞。
“大人不知,下官临出来前腹疼难忍,只能暂时留在家中,你看我这……”说着,他还为难地捂着肚子,做出一副虚弱相。
卫傅冷笑:“毛大人,若非本官生擒了几个俘虏,恐怕又要被你蒙骗了。”
毛苏利一副隐忍屈辱模样。
“安抚使大人,何必仗着官位压人?不知大人所谓的俘虏可是马匪?要知道那些马匪最是可恶狡猾,大人难道还会听信这些马匪的话?”
他做出一副匪夷所思之态,似乎卫傅才是那个跟马匪勾结的人。
可他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安抚使来的日子虽还短,但在百姓中的声望可不低。再说,黑城百姓里,谁不知道毛总管和马匪穿一条裤子?
以前没人敢说,是因为形势比人强。
眼下这情形,明显安抚使大人是来清算这个毛总管的,于是人群里纷纷开始揭他的短。
“毛总管,你确定不认识这几个马匪?我怎么记得你跟人喝过酒来着。”
“哪只是喝酒?明明还睡一个炕。”
反正人多,这些说损话的夹在人群里,也分不出谁是谁。
你一言我一语,还带着调侃的意味。
顷刻间,毛苏利的脸涨紫了起来。
这时,作为俘虏的马匪病虎也上前了。
“毛总管,你确定不认识我?当初定下这事时,可不光你和独眼豹,还有我。如今独眼豹虽死了,但他人还在这儿呢,你可别当着死人睁眼说瞎话。”
接着,他又把他们何时见面商议计策,当时谈的什么条件,拿了多少银粮,都一一道出。
当初交付粮食时,他也在,阿尔丹屯那边派的谁来交付,他都能指出姓名和长相。
而随着他的述说,百姓们听见毛苏利竟答应马匪以后可随意进出城,非但官兵不抓,马匪若和百姓出现冲突,他都会庇护马匪。
百姓们纷纷破口大骂,还有人顺手捡了石头树枝砸了过来。
这般情形,已不是毛苏利认不认的问题了。
不管他认不认,卫傅都不会放过他。
等差役上来抓他时,毛苏利慌了,大叫着他是武将,轮不到文官来节制。
见丈夫被抓,躲在门后的莫朵哈拉也慌了,她命令家里下人去把丈夫抢回来,下人俱不敢上前,无奈只能她亲自上。
她仗着体格肥硕,又是妇孺身,撒泼打滚又抓又挠,很是搅得一众差役们焦头烂额。
直到穿着盔甲的卫琦,上来一巴掌将人拍翻在地,总算消停了。
“我可没有不打妇人的习惯。”除了某个妇人打不过外。卫琦边说边脸色鄙夷地扫了萨伦山一众人。
萨伦山一众人能说什么?他们不打妇人?
总之他们又给大人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