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可是今日大人招待范某的酒?”
见这位范协领,不问石炭只问酒,卫傅便知晓此人定是好酒之人,当即颔首道:“协领初来乍到,本官也不熟知协领酒量,只拿出了本官觉得还算对口的酒招待协领。其实此酒还有更上一品,名为神仙醉,乃我黑城当地一家酒铺的招牌酒。可惜本官不胜酒力,每每只敢浅酌一二,不敢多饮。”
“大人速速命人拿来就是。”
很快酒就被下人取来了。
因卫傅吩咐,特意取了两壶。
一大一小两个壶,看着十分扎眼。
范协领又问卫傅,卫傅与他解释道,说小壶里则是更上一品的神仙倒,只是此酒的酒劲儿太大,常人饮一碗就倒,让范协领还是先喝神仙醉。
范协领本就是好酒之人,自诩千杯不醉,所谓善泳者溺于水,他们通常不会觉得有什么酒能一碗就喝倒自己。
什么神仙倒神仙醉,不过是商家弄出来的噱头。
难道真还能把神仙喝倒不成?
但卫傅坚持让范协领先喝神仙醉,范协领虽有些不悦,但也没驳卫傅的面子。
一尝之下,此酒果然比方才的美酒更为美味,不免连喝几杯。
几杯下肚,竟有一种微醺之感。
“好酒,好酒!”
卫傅酒量不行,见范协领越喝越上头,也不拦着不让他喝神仙倒了,先给他倒了一小杯尝尝。
尝一口,照例是皱脸咂舌。
徐徐吐出一口气后,范协领如获至宝道:“好烈的酒!”
一杯下肚,他索性自己给自己斟酒。
又喝了两杯,卫傅让他缓缓,他人已经不行了,说卫傅怎么变成了两个人,然后就倒了。
次日,范协领醒来。
头不疼目不眩,反而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他这人也爽快,与卫傅说这便赶回去把此事禀给将军。
为了显示诚意,他特意留了一艘船下来,意思这事他肯定用心办,即使不成,他也会回来一趟,而不是敷衍了事一去不回。
顺流而下极快,两日后卓坤见到了范协领。
听完范协领的禀报,卓坤笑了。
吉林和黑龙江同属极北之地,吉林由于是燕人的发源地,此地的百姓远远要多于黑龙江,且比黑龙江也繁华许多。
驿道驿站齐备,还有船厂和水师营地,像专给皇家进贡的打牲衙门就设在吉林。
要说黑龙江这地方,有什么值得卓坤羡慕眼馋的,那就是当地仿佛取之不尽的上等毛皮。
吉林也是盛产毛皮之地,但远不如坐拥三座兴安岭的黑龙江,如今有人主动把财路送上门,竟问他敢不敢得罪人?
他会不敢得罪乌哈苏那个老匹夫?
真是笑话!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黑城那地方竟还有石炭矿!
要知道石炭可是个好东西!
“帮他们运,尽管运,有多少运多少,也别拉到别处卖了,直接拉到乌拉城来。”
想了想,卓坤又觉得不妥当,道:“算了,我派个人随你一同去。”
范协领本以为将军会随便派个人,等到了出发那日,才知道去的人竟是将军府里的翰总管。
这位翰江翰总管倒不是总管将军府事宜的,是专门负责将军名下各种生意的。
看来将军对那黑城很重视,他这一遭走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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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再度迎来了范协领。
卫傅见其对一个做普通人打扮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心想对方的地位应该要比范协领高。
谁知被范协领引见之后,才知道这位是将军府的总管,并无官身,但身份十分特殊。
没想到这位吉林将军,竟把管自己生意的心腹派来了,竟是一点都不忌惮乌哈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