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花儿这会儿还气着呢,擦了把脸上的眼泪,转身进了屋。狗蛋忙跟了上去,一口一个姑你莫生气。
宋氏也跟了进去。
留下周氏一个人,觉得自己就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本来是替儿子做主,现在儿子倒跟进去哄那个臭丫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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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两小哄了半天,牛花儿总算消气了。
宋荷花把两个孙儿撵出去,转头对女儿道:“隔壁吴婆子也太不像话了,总是说咱家的是非,上次的事若不是她嚼舌,也不可能被里正知道,又闹得满村皆知。”
闻言,牛花儿瞅了她一眼。
她娘这会儿说这些,目的可不单纯,方才狗蛋那臭小子可是供出了好几个乱嚼舌根的人,怎么就只提起吴婆子?
难道——
“不给她个教训,她还只当我宋荷花是好惹的?”宋荷花恶狠狠道,又看了看女儿,“不过不能拿你这事做由头,对你不好,本来别人不知道,一闹大都知道了,咱们得找个别的由头。”
牛花儿动了动眉梢:“娘,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这事跟你无关。”宋荷花道,“你一个还没出嫁的丫头,可不能搀和这些事,不然名声坏了,以后可不好嫁出去。”
提到名声这事,宋荷花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也不怪别人乱嚼舌根,你说说看,家里的鸡被你杀了几只?一大半都被拿去给那人!是,救人一命是做好事,可也不是让你把咱家的好东西都填进去,白给人吃的!”
“怎么就白吃了?”牛花儿分辩道,“他醒了后,不是给了家里几两银子?那几只鸡也不值几两银子。”
是是是,那鸡是不值几两银子,可救命之恩呢?
倒也不是牛家人贪财,但既然是人给的,他们自然要收下,更不用说留下这人牛家人担了多大风险。
牛家庄靠着山,靠山吃山,当地猎户多,所以牛家的男人还是能分清伤口是由什么所伤。
且此人身上可不光新伤,还有许多旧伤,那些伤痕看着就让人胆寒。
受过这些伤的人,能是个普通人!?
当初牛家人愿意留下这个受伤的男人,除了女儿的苦求外,银子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都是农户人家,一年到头落不了几两银子,见钱眼开很正常。但此人之所以还能留在牛家庄,不用担心被官府抓去,牛家人也出了很大的力。
他们对里正,隐瞒了男人身上的旧伤。
不然让里正知道这些,这人肯定留不下来。
“娘,你就别从中和稀泥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咱家的事都是嫂子往外说的?狗蛋他们懂什么?就算学舌也不会这些,不是她俩四处跟人嚼舌根,外面至于知道得那么清楚,连吃了几只鸡都知道?”
闻言,宋荷花露出尴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