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浪里个浪

“为和平干杯!为今夜有人请客干杯!”

“……”

暗杀王,你的黑色收入应该比我高。

儒勒凡尔纳无奈地举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儒勒·凡尔纳总觉得金发男人的狂妄和洒脱很像他的一个同伴。

可惜,那人已经下落不明。

……

清晨,阿蒂尔·兰波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

他跑入卫生间,爽快地吐了一大堆,把晚上吃的瓜果和酒水吐了个一干二净。

“嘿,舒坦了。”

阿蒂尔·兰波傻笑,兰堂已经起床,从他身后走出来,用热毛巾把他的脸给擦拭一遍。

兰堂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把人推去洗澡。

阿蒂尔·兰波撒娇:“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我才不要天天洗澡,皮肤都要搓下来了。”

兰堂说道:“你现在很臭。”

阿蒂尔·兰波在兰堂身上蹭道:“你嫌弃我?你应该说就算我是臭的,也是香的!”

“香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你。”兰堂哄着幼稚起来的金发男人。

在把人推进去后,兰堂没能出来,两人一阵吵闹的动静,兰堂要求道:“快去洗,不要蒙混过关,欸——你别拉着我,让我出去——”

兰堂惊呼一声后,被淋成落汤鸡。

“哈哈哈哈嘎嘎嘎——!”

阿蒂尔·兰波的手搭在花洒的开关上,捧腹大笑,脚下打滑,一不留神乐极生悲,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嗷嗷叫,逗笑了苦着脸的兰堂。

热水也打湿了阿蒂尔·兰波的长发,金灿灿的头发黏在一起,额头流淌着水,湿了的衬衣贴合着双肩,小臂的肌肉线条饱满又内敛,腰部露出人鱼线,好一个不修边幅的坏小子既视感。

阿蒂尔·兰波笑着笑着,发现兰堂的表情不对劲,变得很危险的模样,他不由自主的声音小了起来:“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兰堂上前一步,拽住他的长发,把发绳拉开,阿蒂尔·兰波“嘶”了一声,反射性捂住头皮,“不要这么用力,头发要没了!”

下一秒,阿蒂尔·兰波的脸上唰的一痛。

痛感一闪而逝,犹如幻觉,刺激着阿蒂尔·兰波喝醉酒后迟钝的神经,令他捂住自己仿佛被撕了贴纸的脸,迷茫地淋着热水。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阿蒂尔·兰波口吃了。

“干你。”

兰堂的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人/皮/面具。

阿蒂尔·兰波忘记用重力了。

终究是他当普通人的生活时间太长,没有把异能力者的本能融入灵魂之中。

兰堂浑身滴着水,加绒的睡衣格外吸水,黑色的长卷发在此刻格外的像是水藻。

兰堂微笑地说道:“乖,把手放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眼珠子空茫,醒悟到了什么,那双如同顶尖的蓝钻的瞳孔缩紧。

慢慢的,他的激烈情绪平缓了下来。

浴室里。

坐在停止发笑的金发男人放下了手,瞪着兰堂,试图让兰堂产生愧疚之意。

蒙尘的明珠一朝出现。

当得上一句清亮绝艳,聚集大海的精华。

阿蒂尔·兰波被冷不丁的卸下了伪装,面孔失去人/皮/面具,他的真容超出常人的想象力,金发蓝眸,只要用这幅姿态一走出去,便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脱俗,古希腊人眼中幻想的神明。

北欧的奔放之神,又或者是大海之神。

兰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样完美的外在,自由而肆意的灵魂,常人真的难以抓得住,而对方也不想被他约束住。

完蛋了。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兰堂感觉更加难以让对方跑出去浪了。

兰堂丢开糟糕的人/皮/面具,优雅的蹲下身,两人在花洒之下对视。

阿蒂尔·兰波赌气道:“看什么看!”

兰堂忍笑,又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的真名,比如这个俊美的男人是政府分配给他的异能搭档,两人互换了姓名,一起出生入死,自己经常早上起来给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年编发。

记忆深处,闪烁着暧昧模糊的画面。

他们睡过。

不止一次,在战乱的年代,染着血,沾着硝/烟,满身疲惫和紧张的席地而睡。

兰堂温声说道:“搭档,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怎么我们在床上的上下关系不一样?”

阿蒂尔·兰波:“靠!”

你睡了保罗·魏尔伦,还想睡我?!

阿蒂尔·兰波气势汹汹地撸起衣袖,把额头的刘海弄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灼亮的眼神。

——兰堂没有一次性恢复记忆!

他立刻把兰堂给壁咚了,勾起对方的下巴,

“这里没有搭档,只有临时的恋人。”

“恋人?”

兰堂自动忽略“临时”的用词,咀嚼对方说的话,而后第一次展现出温暖又柔情的神色。

“对,我们是恋人,你这些年变化好大。”

兰堂微微抬头去看对方。

“保罗。”

超越者“阿蒂尔·兰波”的人格崭露头角,意识到了对方自称“兰波”的别有用心。

兰堂谴责:我给你的名字,你怎能舍弃?

阿蒂尔·兰波:“……”

啧,麻烦了,居然记起了这么多旁枝末节的事情。

阿蒂尔·兰波思路一歪,再发生一次爆炸,对方能失忆吗?

兰堂抱紧双肩,莫名其妙打了个抖。

奇怪的危机感……

等等,八年不来看他,该心虚的人应该是搭档才对!为什么自己发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