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吃醋
朱氏也不想季明德入长安毕竟大儿子季明义就死在入长安给皇家贡御药然后回秦州的路上。
她道:“明德说的对人既是在你们胡府死的就该你们胡府的人去。咱们明德眼看要考春闱还是静静在家温课的好。
至于那王定疆小人一个,不过丈着太后的宠信耀武扬威,终归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阉人。明德正经要入仕途的人与科举出来的官员多结交才是正经,那等阉人,还是少见的好。”
胡兰茵略变了变脸因为那个阉人是她娘的干爹她的干爷爷。
朱氏话出了口才想起来自己是戳到儿媳妇的短处了,连忙说道:“既吃罢了就先回房去我这里不必你立规矩。一会儿我保准把明德给你送来好不好?”
胡兰茵起身一笑在季明德能杀死人的目光中当着一屋子仆妇的面双手按上季明德的肩膀轻轻揉捏:“一会儿记得来一趟,关于宝如妹妹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了。”
季明德忽而挑眉,唇角斜抽着笑只有一边酒窝儿大男孩一般顽皮的俊朗,伸指在胡兰茵的手上轻弹了弹,胡兰茵仿佛触了电一般随即缩手,转身走了。
他瞧着是在顽,那一弹却将胡兰茵一只手背弹肿起个大包。
就着两样小炒吃罢饭,季明德接过织儿递来的热帕子细细揩过手面,起身道:“也罢,我该回去了,大伯娘你早些休息!”
朱氏一个眼色使退下人,拄着根拐亲自起身,将所有门窗全合上,拉着季明德进了自已卧室,握着他的手劝道:“我的儿,娘虽未婚先孕入的季家,但你和明义确实都是季白的儿子。若你从何处听说过什么赵放是你爹之类的话,千万不能信,明白否?”
季明德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听这种荒唐话。他道:“伯娘莫非得了癔症,我这辈子,从未听过这种话。”
朱氏连连点头:“没听过就好。我听你爹说你为了宝如,一次次的阴他。我劝劝他,也劝劝你,你们各退一步,父子好好相处,不要再彼此仇恨了好不好?”
季明德又是一笑,这亲娘叫季白蒙骗,无比可怜。
他默了片刻,忽而说道:“大伯娘,季白是连儿子都能杀的人,我不知该如何好好与他相处。”
朱氏吓的失声大叫:“什么?什么叫他连亲儿子都敢杀?”
季明德站了片刻,终于不是忍不住说道:“明义大哥压根儿不是失脚落的水,他是在入宫贡药的时候,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叫王定疆和季白合伙杀在关山林海里头的。”
朱氏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忽而仰天一声嘶嚎:“果真?”
季明德点头:“果真!否则一注就能挣几十万两银子,王定疆怎么会放给季白去做?”
朱氏抽噎个不停,一下又一下,险险要断气,季明德连忙替她掐人中,又给她嗅青盐,喂水打扇子,好容易将朱氏救过来,拍着背劝道:“你也不必太伤心,季白那人我必须要杀,今儿这话,千万不要露给任何人听,明白否?”
朱氏在儿子的安抚下总算缓了过来,抽抽噎噎点头,想起自己那身高八尺的大儿子,永远一张笑脸,回家就要抱着她揽着她,十七八的后生还天天往她怀里钻。
去外面做趟生意回来,故意不告诉她准确的回程日期,三更半夜轻敲她的房门,她问一声是谁,他就会在外面说:娘,我爱你!
那样乖巧,向上,聪明又可爱的儿子,竟是叫季白那个黑心肝杀死的。朱氏再嚎一声,心口绞痛仿佛压了千斤,若有白刃,恨不能此刻就将季白捅死。
等她清醒过来,季明德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