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求和无望,妻子忽而示软,还到他的宿处,此番若不赴约,只怕此生求和无望。
马蹄得得,李代瑁疾步入府,连马都不下,直接奔赴清风楼。
在外甩了公服,四十岁的摄政王,体健身修,见是清辉堂的丫头黛眉立在门上,眸稍侧,低声问道:“王妃呢?”
黛眉笑了笑,伸手来接他手上的公服,柔声道:“她说,她即刻就到,叫您在卧室等着便可。”
李代瑁往前走了两步,走了一楼大堂,房中淡淡一股焦甜之香,这是黑糖与木樨相融的味道。
令人愉悦的,舒适的甜香,闻到便叫人心生欢喜,心旷神怡。整个荣亲王府,或者说这整个人世间,能叫百燥结节,郁怀烦身的他还能由衷心生欢喜,这味道他自然不会忘记,而且极为敏感。
人若喜欢什么,那怕再抗拒,鼻子也会牵着他去辩识那香气的来处,总会不由自主的贪恋。
这是宝如身上的味道。
诱着他再往里走了两步。拐到卧室门上,横置的床帷幕低垂,半伸了只手出来。腕儿细细,只凭那一截纤腕,可见是个妙龄女子。
李代瑁回身便是一个耳光,躲不及防,搧的黛眉啊的一声尖叫。
“谁叫你这样干的?”迎面再一个耳光,李代瑁吼道:“灵郎,叫几个人进来,将这贱婢给老子捆了,挂在院子里,抽死她。”
……
倒吊起来,用沾了水的藤条抽,这楼里的侍卫们也绝计不会怜惜女人,一鞭鞭抽下去,皮开肉绽。
李代瑁亲自提起藤条,先闷扑扑抽了二十鞭,屈膝半蹲在她面前,低声问道:“床上那女子哪来的?是顾真真送来的?”
他是从未有过的失态样子,两眼赤红,解了外袍,疯狂的走来走去。
黛眉伸长了脖子的叫着:“王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了王妃的命,在这门上迎着您而已。至于王爷您的内室,奴婢一步都不曾踏足过。”
说着,这丫头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王妃说,她只是想哄您高兴而已。”
李代瑁屈膝,捏起这小丫头的下巴看了半晌,忽而明白过来,他心中一点隐秘的心思,都还未起,已经叫顾氏看到了。顾氏那个女人,不是误解他,而是她心不正,她的心早就歪了。
若他是皇帝,她就是那佞臣,心中一点涟漪,永远不会起的邪意,她也要诱着你,深挖出来,满足禽兽一般的淫癖。
多少君王,本该贤明一世,就是因为身边有了她这样自栩聪明的馋臣们,穷极心思,窥伺,惴摩,挖崛君王人性深处的邪淫之癖,然后一一满足之,君王于是沉沦,放纵于恶趣之中,渐渐叫那等佞臣俘虏,尽而丧失为人最基本的道德。
顾氏这样的女人,若叫她为后,为太后,不是要比白凤恶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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