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念叨着,无比迎和。夫妻便是如此,同床共枕,是能交付生死命门的那个人。
季明德是如久食素的和尚,偏她躺在床上,丰韵将适,曼妙婉转,忙得送了那点舌头过来,季明德狠叨着她的舌头咂了几口。
……
一回来罢,宝如才哎哟一声。
季明德缓缓儿要将她放下来,瓷器一般,偏宝如疼的泪直往外飚:“明德,我抽筋儿了。”
她抽了筋,为了季明德而强忍着。
季明德连忙伸手,缓缓儿替她揉着,半晌,宝如颤声拉着调子,显然是疼的厉害了,好容易歪倒下来,额间濡着一层子的汗,季明德抹了把,背上都是半湿的。
“苦了你,既难过,唤一声便可,何苦一直挨着?”季明德全没感觉到上面宝如的痛苦。这还是头一回,只有疼没有甜,她鞠成只虾一般微喘着,喘了许久,缓缓伸开那条腿,转身揽上季明德。
……
“尹玉钊曾说,若他做了皇帝,会封我个长公主呢。”她绵绵声儿,犹如呢喃,讨长辈乖的孩子一般,仰面,长长的睫毛在他下颌新生的胡茬处刷着,莫名的酥麻。
季明德平坦,与宝如白腻一只柔腕颜色囧异,肌肉贲张的胸膛微微起伏,自喉咙往外颤着笑:“受得起多受磨难,就经得起多少荣耀,你如今掌握着王朝的走向,帝王的人选。所以,我的小乖乖,你是打算让棠棠做长公主的女儿,还是直接让她做长公主?”
宝如缓缓往后靠了靠,他便如此懒散的躺着,亦是随时就要贲发而起的姿态,一笑,酒窝深深,一身儒雅正气的阳刚。而尹玉钊不同,阴沉,笑比哭还难看,一派寒渗。
选谁做皇帝?
事实上果真有那么一刻,决定权是在她手中的。若一杯砒石入茶盏,此刻世上就没有季明德这个人了。
宝如再往他身边蜷了蜷:“也许说来你不信,她不想做长公主的女儿,也不想做长公主。
于她来说,永昌道上和野狐,稻生哥哥一起快意恩仇的那个季明德,比在上东阁和她小叔一起谋划杀她舅舅的哪个更适合做她父亲。”
两颊酒窝深深,季明德笑的却有几分勉强,宝如如此委婉的劝,他也不好再撒谎,反手一枚铜板,熄了灯台。
大年初三的夜,瓦檐上的冰柱足有一尺长,叫屋檐下地龙眼露出的暖烟熏化,一点又一点的往下滴着。屋外滴水成冰,室内暖融如春,水仙一朵,又一朵,趁着这极度的温暖而无声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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