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说曾见你和阮氏在桂树后面说话,可有此事?”
方五郎皱眉想了想,“许是有的吧?记不太清了。”
李夫人微眯眼:“你与她去那种背人的地方做什么?”
“从那儿能看到旁边静远寺的钟楼,我有时候去那儿听寺里的钟响。至于阿姨去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方五郎淡淡地道。③
周祈想不到这位还真是个读书人的性子,听钟声……让人想起那位爱怀古的谢少卿来。
“我听说前两日你与你舅父有口角?”
看一眼李夫人,又看一眼范敬,“未曾口角,只是舅父责我蠢笨,不是做买卖的胚子。”
李夫人哼一声,“花了那么些钱,开什么西北新商路,水花儿都没见一个,你舅父说的也不算冤枉你。”
李二娘子又拽拽其母袖子。
看一眼女儿还有自己已经被抓皱的衣袖,李夫人到底和缓了口气,“别弄那些没用的了,好好跟你姊夫后面学着,以后也好成个家立个业。”
方五郎叉手答是。
范敬赶忙站起来道:“五郎读书多,聪明,这两年颇认得些大胡商,是做大事的样子,敬所不及。”
李夫人挥挥手,让方五郎退下,接着审阮氏。
这些罪名都没什么铁证,阮氏虽看着柔弱,其实颇精明,周祈觉得,李夫人审不出什么。
果然是。又耗了小半时辰,李大娘子劝母亲先吃药,歇一歇,改日再审,这“三堂会审”只好以“把阮氏拘在她的院子里”暂结。
李二娘子是个急性的,阮氏一被带走,便问周祈:“道长,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鬼怪狐狸?”
李大娘子亦道:“我听说一些古物年久了就会生出精怪来,什么前朝的花瓶子、屏风、扇子、画儿之类,尤其上面本就雕画了人物的。” 李大娘子看一眼范敬,“我曾听说,东边新昌坊就有书生是被他枕屏上的美人吸干、吸死的。”
李二娘羞红了脸,“阿姊如何说这个!”
李夫人亦皱眉看大女儿,又扫一眼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