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特意指着一道腊肉什锦炒饭对周祈道:“将军与崔郎来得晚了些,来不及做那道蒸的八宝饭了。将军尝尝这个可还入得口?”
谢庸有些诧异地看向老仆,老仆笑眯眯的,谢庸又扭回脸来吃自己的。
周祈老实不客气地盛了冒尖儿的一碗,尝一口,猛点头:“好吃!”
老仆笑了,“将军,还有崔郎,下回早些来,奴给你们做最拿手的八宝鸭子吃。”
周祈再猛点头。
谢庸温声对老仆道:“唐伯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不用来照顾我们。”
老仆笑着退下,临走还给周祈添了一碗汤。
崔熠未免有些羡慕,“阿周,你说你怎的就这般招人待见?我那婢子阿棠、阿梨时常问,‘怎么近来不见周将军来耍一耍?’便是的卢他们听说去兴庆宫传信儿,也争着抢着去。”
周祈舀一个鱼丸子放在嘴里,吃尽了才若有所思地道:“这大约就是天生的吧?”
谢庸如今听他们这样说话已经熟惯了,只吃自己的饭。
偏崔熠要说他,“若不是你,是别的女郎,我该以为是唐伯看上了,要撺掇老谢娶来做新妇呢。”
谢庸嘴里的饭一梗,差点呛住,赶忙拿帕子捂住,扭头咳了两声。
周祈与崔熠都哈哈大笑。
周祈促狭笑问:“不至于吧?谢少卿,听见娶新妇这般喜欢?”
崔熠却道:“老谢分明是吓得,以为他家唐伯看中你了呢。”
周祈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怎么就吓得?”说着扭头看谢庸,似要问个明白。
谢庸觉得这饭真是没法吃了,枉自己没在公厨吃饭,冷风朔气地空着肚子跑回来陪他们。
周祈却不等他回答,已经笑了,对崔熠道:“总不及看中你更吓人些。”
崔熠哈哈地笑道,“我可没有那癖好,你也没有吧,老谢?”
谢庸板起面孔,说出了主人家的规矩:“食不言,吃饭!”
随意打趣闲聊一阵子,三人又说回了案情。
“我任鄜州别驾时,听一个胡商说,胡医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少量食之,可以安眠,若食用过量则会昏睡不醒,无知无觉,若量再大些,或会致死。” 谢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