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他怎样爱她,她便怎样爱那个人。
昨夜聊天,他看出她的不安,便告诉她,他以大哥的身份去替她求药。
其实,他存了私心,在他心里,他把她当做妻子来相待。
他一步跨前,微微躬身,道:“请道长赐药。”
生肌丸虽说功效甚奇,却也非什么增强功力,延年健寿之药,白战枫又是为皇帝求的药,虽与名剑山庄怨仇极深,但皇帝之意到底不可忤逆,惹怒了皇帝,后果难想,加之现在彩头已拿,倒不可做绝。只是,要他放药也没有如此容易。
衡叶挑眉一笑,道:“这丸药,是我断剑门一宝,想当日贫道从门中长老手上接过此药,也须行跪拜叩首之礼,白公子,你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要拿药,白战枫必须对他下跪叩首。
这却也是衡叶的黠滑之处,若白战枫应允便罢,若他不允,即使是皇帝,也不可对他诟病。他看白战枫武功厉害,气韵谈吐俱是不凡,是人中佼者,虽说为皇帝办事,但这屈~辱未必便肯受,故有此一说。
衡叶是一派宗师,谁想到此人度量竟如此狭窄,段玉桓与夏桑互视一眼,清风神色沉鹜不定看向白战枫。
玉致却已忍不住指着衡叶骂道:“牛鼻子老道,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放药,现在怎出尔反尔?枉你还是一派掌门!我呸!”
“贫道是答应赐药没错,也信守了承诺,只是这门中宝药,交接之法虔重也属得宜,小姑娘懂什么!”
衡叶话音一落,背后子弟立刻道:“掌门好意赐药,怎容你信口雌黄?”
一些人激动,纷纷站了出来,大声喝骂。
段玉桓向夏桑使了个眼色,夏桑会意,知他要去调兵,按住他的手臂,衡叶把话说在前头,确实已答应放药,若此刻以兵压,反落了皇帝强权欺压的口实。
夏桑蹙眉,正思量对策,却听得白战枫朗声道:“请道长把药拿出,在下这便叩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