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用额抵抵她的额,“疼痛,魂魄会记紧。有时想想,真的不想让你再回去了。”
朱七怔然是,怎会不痛呢,哪怕换了身体。
庆典上,握住了对方的手,他的指在她掌心厮磨着,那一刻,她几乎没有一丝迟疑他虽让徐熹给她上了镣铐,但她若拉起裙裾,他看到了也会心疼,她想,他会亲手替她摘下镣子。
可是,后来她说了那些话。
她怀孕是事实,他虽猜忌白战枫,也许心里总还存着一处疑虑,但她把话说了,他对她的恨便再也无法抑制。
那条链子留在她脚上直到行刑。死,也不得脱。他不准她再逃,不管生前还是死后。
她又想起白战枫,攀住流景的衣领,低声道:“小狼,我对不起白大哥。”
“他一生磊落,我损了他的清誉。”
流景一声轻叹,她正低着头,涩疚啜泣着,他却将她放了下来,揽进怀里,“他知道你为他披上嫁衣,虽明白那并不是真的,心里却不知道有多快活,若要怪你,只怕也是怪你后来的悔恨。”
“悔恨?”
“皇城大牢你再见龙非离的时候,其实已将心底话全盘与他说了,只是那时他过于愤怒,没有把话听进去。”
——你不爱听么?我偏要说,反正自始至终你便不信,这孩子你认为是谁就是谁的。
是,可惜那时的他已经不再相信。
可是流景说,白战枫若怪,也只怪她后来反悔了。
她不知所措,流景摸摸她的额,低低笑道:“白战枫从不像你想的那样豁容,他若听到你说,孩子是他的,你又要嫁给他,他怎会不高兴?”
她扑哧一声笑了,他携了她的手,将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