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没法捡了,就算她不怕风,炉灰也怕风,炉灰被风一吹,还怎么捡。
再说这种天气,那些单位人家未必赶着出来倒炉灰,没准攒着呢。
乌桃急得直咬手指头,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有这一条挣钱的路,不然还能怎么着呢。
宁妙香戴上棉帽子,又围上围巾准备去上班,临走前瞥了乌桃一眼:“好好在家待着,你要是敢乱跑,我拿钳子拧你的嘴!”
说完她就走了。
乌桃看到风把她的围巾吹起,把她的包也吹起,她只好扶着墙走。
勋子过来了,劝她,说这个天气千万别出门,等明天吧,明天晴了就行了。
乌桃却知道,自己没指望了,肯定不成了,一天肯定不够的!
勋子没法,又劝:“等会风小一些,我就带你出去看看。”
乌桃点头:“嗯。”
就这么干熬着,一直熬着,熬到了傍晚时候,终于这风小了,不过雪却很厚了,乌桃跑出去,一脚踩下去,那雪已经没过脚踝了。
勋子:“算了别去了。”
这根本捡不到煤核!
乌桃:“嗯,不去了。”
勋子先回家了,乌桃咬咬牙,自己背起竹筐,偷偷地跑出去。
她不想勋子陪着自己折腾,太受罪了,哪能让勋子陪着自己卖命,但是对她来说,她守在家里这么熬着,无异于让她去死。
哪怕凑不够好了,哪怕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是她不能这么干坐着,她必须拼命。
她冻得直哆嗦,但是却觉得,也没什么,心里像是揣着一团火,那团火,烧着她,她觉得自己心里的火可以让北京城的雪全都烤化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到了她平时捡煤核的地方,仔细地观察着雪的痕迹,之后把雪扒开,找找雪底下有没有煤核。
可是并没有什么,这让她失望。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野狗,虽然她出生前北京就没狗了,但是她知道什么是野狗,她就是一条野地里出来觅食的野狗。
就在她扒完了一堆雪却一无所获,打算起身的时候,一回头,她看到了旁边站着一个男孩,正歪头打量着她。
那是久哥。
她的心狠狠一沉。
怎么偏遇上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知识:在90年代之前,北京是禁狗的,不让养狗,除了北京,很多大城市应该也是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