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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下山,沈绪一行人未隐藏踪迹,就从暴露在落云村最明显的路口下的山。
这几日村里来了不少外人,都是些欺压百姓的,是以见到他们纷纷逃窜,还以为又是昨日那伙人。
直到几人出村,在村口与官兵撞上,那为首的一人身着官服,手上还拽着一个妙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的。
沈绪未置一词,只是往那儿站着,便是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如这几日平城的天一般。
赫北往前跨出一步,手扶在腰间的大刀上,那刀柄上的季字明显的很,偏偏这些官兵什么都没想起,反而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可是村中人?”
问完话官兵自己都觉得应当不是,为首的这个男子模样虽年轻,但气质却不容小觑,应当是外来人。
赫北紧握刀柄,反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些怕了。这些人该不会是朝廷要员?到时候别参他们一本,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几个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直不开口的沈绪负手而立,悠悠道:“普通县衙的官服简陋,只有平城内的衙役方能穿这样精细的官服。”
那几人浑身一凛,都低头去看自己的官服。
只听沈绪又说:“看来都是过得太舒坦了,竟干出搜刮民脂强抢民女的勾当!”
他的一声厉喝,吓的那拽着女子的官兵立马松了手,那女子会看眼色,知道沈绪这会儿人可能能保护她,便立马躲在了身后。
官兵哆嗦着指向沈绪:“你、你你是何人,别多管闲事!”
他们这次下山本就为了暴露踪迹,要让世人知道太子还活着,是以沈绪习惯性往腰间一摸,想将宫牌拿出来。
他手刚触到腰间便是一愣,在那小哑巴那儿。
他微微偏头:“赫北。”
赫北会意,将季家军的腰牌献出。那群衙役看了许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这季字的令牌出自何处,直到身后有个小衙役嘀咕:“莫非是北地的季家军?”
几人大骇,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只是他们还不知,季家军护的是何人,到了城中也只是上报说在落云村遇到了季家军的人。
这一层层往上传,终于传到沈廉耳中。只有他见过沈绪与季家军的人在一起,所以也只有他知道,衙役说的那伙人里一定有沈绪!
沈廉双眼猩红,沈绪没死,居然还没死!
那群人走后,方才被欺负的女子忙跪在前边扣头,她本也是村中人,可前几日那群人只是抢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没想到如今变本加厉!
赫北看了一眼沈绪,沈绪朝他微微颔首。他便走上前去扶起了这姑娘,想了想还是道:“姑娘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姑娘一脚懵:“应当是平城城中的衙役,方才听公子那样说……”
这姑娘说的公子便是沈绪,说着她还看了沈绪一眼,立马红了脸。
赫北轻咳一声,假装没瞧见,继续说:“准确说,是康廉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