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脸色变了变,不敢再多话。

梁夫人一来,这些个小姐顿时懂事了,也不敢胡言乱语,只挑拣着话一个劲儿夸芮毓。

没多久,窦家那两位姗姗来迟。窦良俏跟在窦良孝身后,耷拉着个脑袋,看起来保准是出门前又被窦良孝教训过。

窦良俏目光复杂的看了芮毓一眼,被窦良孝推了一把,顶着众人的目光,把备的礼品递上去:“以前是我有眼不识珠,冲撞了姑娘,借着这次乔迁宴,特来向姑娘赔礼。”

芮毓是记得她的,就是那次凶巴巴退了凝香一把的人,她不由往后退了退,生怕窦良俏又要凶她。

这一退,窦良俏面色愈发不好看,周边的人看热闹似的,围在一块交头接耳。

梁夫人看不惯窦良俏,可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一个晚辈置气,便招揽大家去园子里用饭,把窦良俏晾在原地。

窦良孝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活该,让你胡乱得罪人。”

窦良俏委屈极了,眼眶都红了一圈。她哪里知道芮毓是什么人,再说,就算是知道,她不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傅之女,而她父亲是左相,哪怕窦良俏是庶女,也自觉比这个无父无母的芮毓好。

她凭什么要丢人给她赔礼!

王琴趁大家都走了,在窦良俏身边说了一嘴:“你那个嫡姐最近是怎么了,我也觉得芮家这姑娘没什么大不了,梁夫人能照看她一时,还能一直照看着?还让你来道歉,不是下左相府面子嘛。”

窦良俏听了更觉不快,王琴也觉得芮毓没什么大不了,窦良孝是瞎了吗,巴巴凑上去讨好人。

就这会儿,管家匆匆跑进来,众多小姐围坐着他一时找不到芮毓,只好先对梁夫人说:“宫里送东西来了,说是给姑娘的。”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园子的人都听见。

凝香忙扶起芮毓,高兴道:“皇上送东西来,姑娘快去谢恩。”

芮毓被凝香推着走,但一脸怔色,皇上是谁?

皇上为什么要送东西来?

大院里浩浩荡荡排了十几箱东西,一群太监端正站着,时不时抬头瞧一瞧,老早听说皇上在宫外带了个姑娘,是芮太傅的女儿,今日是登基大典他都不忘芮府乔迁,不可谓不上心了。

赵权虽然表面镇定,实则心里跟这些小太监一样,好奇着呢。

长廊那头被推着出来一个姑娘,几个太监悄悄抬头,一下看呆了,还是赵权先回过神,斥道:“看什么,都给我把头低下!”

梁夫人也出来了,生怕芮毓礼数不到,提醒她说:“快跪下谢恩。”

芮毓站着没动,眉头蹙的紧紧的,为什么要跪下,地板硬,膝盖会疼。

赵权笑着:“皇上特意说了,免了姑娘的礼数,今日登基大典为重,皇上抽不开身,这才叫洒家送来乔迁礼。”

说着,身后的太监把那十几箱箱子开了,里头什么都有,光是这么看过去,那金银珠宝就占了五六箱。

不远处凑热闹的小姐们倒抽了一口气,有人掩嘴笑了下:“皇上又是送礼又是免了规矩,这芮姑娘可是贵人啊。”

王琴又不屑又好奇得往那头看,几箱金银珠宝,几箱好料子外加几箱上好的器皿,看的王琴差点没晕过去。

她一个人开府住宅,用的完这么多东西?

一般官家小姐每月的月例还是有规定的,多也多不到哪里去,芮毓同她们一般大,却有这么多东西可以用,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外头又陆陆续续来了些宾客,看这架势都是一愣。

皇上是刚登基的,他身边的总管公公赵权自然也是新官上任,许多夫人都压根没见过他。

赵权拔高了嗓音说:“洒家东西也送到了,这就要回去回禀皇上,皇上身边没人伺候着,怕是不方便呢。”

芮毓手中抱着个刚得的梅花白瓷瓶,凝香悄悄说:“姑娘,这都是殿下送来的。”

芮毓眼前一亮,转而看向凝香,殿下?

凝香看她刚才那副懵懵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没听懂赵公公说的,不由失笑:“殿下今日登基,往后就是皇上了。”

皇上?

芮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是换了个名字。

园子里客人到的差不多,刚才赵权那一弄满园子人都不敢对芮毓不敬,就连王琴都敬了她杯清酒:“新皇登基,芮妹妹以后可要多多护着我们姐妹们呀。”

芮毓刚才已经喝了几杯酒了,再加上王琴这杯,整个人晕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她都点头应下。

忽然管家又擦着额前汗过来,喘着气把赵权领到这里,赵权笑呵呵对芮毓道:“皇上说了,这两日让芮小姐进宫一趟。”

芮毓喝的醉,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就彻底醉死过去了。

园子里炸开了,交头接耳的。

皇上才刚登基,许多大臣都想见见不着,她却可以进宫去。

窦良俏黑了脸,气恼的握紧了筷子。窦良孝瞥了她一眼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讨好她了?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改口叫皇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