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外人在,要不然外头又要传姑娘与皇上暧昧不清,这可真就没有哪家敢娶姑娘了……
上完药他才说:“这几日在府中养着,我不能日日都过来看你,听常嬷嬷的话,知道吗?”
芮毓耷拉个脑袋点了两下头。
沈绪捏住她的下巴,逼着芮毓看自己,顿了下道:“阿毓可是看有哪家公子?”
芮毓眉间一蹙,之前不是问过一回吗?
还不等她回答,沈绪又问:“是梁锲还是彭贺?或者,康廉王?”
芮毓眉间再一蹙,怎么还多了个康廉王……
久久没等来回答,沈绪攸的松手,瞥了眼被他捏红的下巴,神色淡淡:“罢了,养伤。过些日子太后生辰,宫中设宴,手可要快些好,不然就没得吃了。”
芮毓挑眉,咽了下口水,好饿呀,凝香怎么还不来。
沈绪没在芮府久留,备了辆马车本要回宫,却拐了个弯到了顾府。
今日早朝罢了,顾左之肯定在府上。他听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个姓沈的要见他,顾左之以为是沈廉,不情不愿的让人将他请到厅上。
结果到那一看,咯噔一声,心都吓的没跳了。
“皇、皇上?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绪冷笑一声,先坐了主座,又抿了口热茶,悠悠道:“万岁不敢当,倒是顾大人该活个千岁万岁的,好护令媛周全,顾小姐的脾气性子,若非有你这个爹在,怕是骨灰都凉了。”
顾左之大惊,忙叩首在地:“恕微臣愚钝,请皇上明言!”
沈绪轻笑:“顾大人养了个好女儿,朕带来的人都敢碰,可看在顾大人的面子上,朕也不能随随便便将人斩了是不是?那不如这样,往后犯一次,一根手指,再犯一次,再一根手指,如何?”
“小姐!小姐!”
顾玉言本在门外偷听,被沈绪的言论吓的两眼一黑,脑门直磕到门槛上,晕了过去。
顾左之扭头看了眼自家女儿,战战兢兢朝沈绪道:“小女冲撞皇上,是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沈绪淡淡瞥了他一眼,径直出了顾府,上了马车,坐在他那间暖阁里,恍若无事发生那般。
而自那次后,顾玉言被关在祠堂里近半月,日日都只吃些米粥,连口菜都没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这才知道,竟是因为芮毓!
竟是芮毓这丫头!她父亲是大理寺卿啊,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太傅的女儿指责她父亲,还扬言要砍她的手指!
顾玉言委屈不止,又说了几句混账话,生生挨了顾左之两个巴掌,这才老实了些。
直到太后生辰,宫中举办万寿宴,顾玉言才被放出府。
芮毓站在铜镜边上,凝香从镜子里看她的样子,笑说:“皇上这件裙子挑的好,衬的姑娘像朵芙蓉花呢,漂亮的紧,今日宴上定是光彩耀人,无人能比。”
常嬷嬷走进来笑:“就你嘴甜,姑娘被你哄的啊,是愈发爱打扮了。”
芮毓发觉常嬷嬷在说她,嘟了嘟嘴,打扮了才好看,才能嫁的出去,才能成亲呀,嬷嬷真是一点都不懂。
凝香扯了扯她的袖子:“这衣料子薄,姑娘手上的伤还未好全,正好透透气,皇上可真贴心呢。”
常嬷嬷扭头斥她,生怕姑娘的名声被糟蹋了:“胡说什么,这肯定是下边人选的,皇上哪有那闲工夫。”
凝香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
万寿宴设在曲荷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携家眷前来贺寿,唯有芮毓是只身一人,只身边跟着三俩下人。
但是再没人敢来招惹她,上回可够是惊险的了,顾玉言被罚跪自家祠堂的消息传的满平城都是,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