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硬着脖子没说话，唇抿得死紧。

“我就这么问你，”祁慕正色道：“你还爱她么？”

许瑞沉默了一瞬，“不爱她我至于落的今天这样吗？”

“那不就结了。还爱着你就去把人追回来，不管她什么理由。就算她今天有新男朋友了，你也给老子抢回来。说真的许瑞，人这辈子找个真心爱的人不容易。你也不傻，这么简单的理怎么就想不通呢？爱情面前，你还想要什么自尊。当你对她怂得彻底，才是真的有尊严，懂了吧？”祁慕一本正经地扯着他的爱情哲学，越到后面越收不住，挑起眉笑得春风得意。

许瑞：“……你当年就是这样追温粥的？”

“那不是。我早跟你说了，我粥很乖的，不过——”他话音一转，笑眯眯的，“也差不多吧。”

看看人现在，妻女双全，简直人生赢家。

许瑞叹口气，还是很纠结，“你说得倒容易。言柚嫌我不成熟，她想结婚了。”

“那就结啊，你出院就去找她求婚。”

“啊？可她觉得我不行……”

“哪方面不行？”祁慕勾唇。

“老子没跟你开玩笑！”许瑞没好气，“是真的，她觉得我没办法跟她过日子。而且我们似乎也真的不合适，总之我很慌……”

他追求刺激新鲜，她爱安定平稳。

他们的生活理念背道而驰。

闻言，祁慕默了两秒，紧接着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边。

阳光金线般透过窗户落进屋内，他就站在光里，身形挺拔，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旁的喷壶，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许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不知想起什么，眸光清亮，覆满温柔。

“你知道吗？当年我向粥粥求婚，也没一点信心。我不是怕她拒绝我，而是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今后和她一起生活会出现的矛盾和分歧。”

岁月如此漫长，再热烈浪漫的爱情也有归于平静的一天。

“然、然后呢？”许瑞的声线有些紧绷。

“后来我问自己，舍不舍得放开她。”祁慕微微一笑，放下喷壶，凝着犹带露水的花瓣，眸光深情而坚定，“我舍不得。”

她是他一辈子的软肋，一辈子的舍不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死也不放手。”

许瑞沉默半晌，眉眼倏地舒展开来，像是突然想通了，眸底也重新燃起光亮。他看向祁慕，不禁笑了，“别来秀恩爱了，牙酸。老子还是病号呢。”

“那您就养着吧，我任务完成就先回了。”祁慕拿起大衣，走前也没忘记补刀，“到时候别虚，想想过来人送你的话。”

“滚滚滚——哎！先别走！盒子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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