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漾被这眼神勾了去,不能自已,无声再靠近一些,低喊:“太太。”
江折婳脸色震变。
书漾恶趣味得逞,看江折婳反应那么大,眼尾向下弯压,不慌不忙地改口,“燕太太。”
她一字不差喊着,“燕太太,我送你回去,那么晚了,如果你被坏人盯上,我会愧疚的。”
关怀备至言语,从书漾嘴里说出来,都有股茶味,这张清纯无邪的面容,带着伪善的面具。
江折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书漾的脸看了又看,两人距离极近,再往前挪挪,唇都能贴上。
她心头怅然,别开脸,冷淡道:“不必,知语在门口等我。”
书漾怔怔,原来燕知语也来了,还是送江折婳过来的,她弹弹烟灰,一脸艳羡,“真恩爱呢,那……燕太太好梦。”
江折婳没理会书漾的道安,身姿清然优雅,漫步朝电梯走去,电梯门刚关上,她后背便虚靠在电梯墙面里,浑身无力。
车祸……失忆……
失忆了也那么没心没肺,书漾,你以为这样很洒脱很酷吗?我可怜你,学不会爱人,摆烂的人生,不知羞耻。
江折婳搜罗脑子里储存知识的所有词典,想用最刻薄的话来骂书漾,她找着找着,心头却忍不住想,那场车祸不知道严不严重,有没有让书漾留下后遗症,会不会给书漾身体埋下别的隐患……
“呵……”她自嘲,使劲眨了眨渐热的眼睛。
书漾,你好威风,好有本领。
江折婳离开餐厅,上了一辆车,今晚担当司机角色的燕知语,正想问问江折婳和前女友聚的怎么样,在后视镜看江折婳眼睛微红,识趣没开口。
她在看江折婳,江折婳也在看她。
虽曾有过婚姻关系,却没婚姻之实,她们是几十年旧友,家中长辈从小就把她们两个凑一块,正好家族利益能强强联手,偏偏她们谁都不来电,做一辈子好友可以,做妻妻实在勉强。
江折婳冷不防揪问:“知语,你出去约酒局经常让书漾给你拍胸口吗?”
燕知语暗自捏了一把汗,求生欲极强,仔仔细细把起因经过都道出来,“就一回,不常有,那晚身边也不是单独带她,我还带了一个总监,一个助理,她坐我最近,我随手让她帮我顺顺,随手随手。”
江折婳仰头垫着靠枕,突然发现自己又和以前一样,给书漾犯的错找借口,怪谁身上,都不怪书漾,明明她清楚书漾才是问题的源头。
她胸口烦郁,闭目休憩,微醺的神经不受控制,总在想同一个人,十八岁到现在,跨越年岁不多,变化却不小。
书漾比以前出落的更标致了,杏眼乌溜溜的,颊染余晖,粉妆玉琢,好甜好甜……
燕知语看江折婳昏昏欲睡,把空调开高了点,车内没一会模糊响起呓语,燕知语听不清楚什么梦话,隐约听着像是叠字。
车开到家后,燕知语解开安全带,过来后座想把江折婳叫醒,挨得近了她才听清江折婳喊了一路的“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