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稣早就觉得祁谌不对劲了,他不是明明有接触障碍吗,为什么会因为占有欲这种东西就陪他练习接吻技巧呢?
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说不定祁谌压根就没什么接触障碍,戴手套也纯粹就是因为洁癖太严重而已。
宋稣揽了错:[统子,这次怪我,怪我单知道祁谌他性冷淡,却不知道他是个能见色起意还崩人设的主,他把我嘴巴咬得那么痛,我还以为他对我没心思呢。好好的一个狗血替身文,被我搞成这样子了。]
语气软糯委屈,让人不禁联想到脆弱肥嫩的小羊羔,柔弱可欺,真真是我见犹怜。
系统当即心软的安慰他:[怎么能怪你呢,宝你已经很努力了,肯定是祁谌的数据有问题,我已经拜托同事帮我查了,咱离开了再说。]
宋稣吸了吸鼻子,玲珑的鼻尖微微泛红,[嗯。]
到后门的这一路上果然如系统所说,没有人阻拦,宋稣顺利坐上了车,车窗缓缓闭上,剔透的眼眸闪了闪,暗色的灯光逐渐掩盖庄园那边的灯火通明。
司机师傅是系统在网上约好的,是可以走长途的那种私家车,见宋稣沉默着,便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宋稣把毛毯盖上,细嫩的双手交叠,夸系统:[统子你好体贴啊,我以后离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系统这些天来也摸清了宋稣的生活习惯和需求,专门交代了司机许多注意事项,比如车内的空调温度、香水、备用毛巾和水等等。系统得了宋稣这么娇气的人的夸赞,高兴的不行,[系统999号,竭诚为您服务。]
宋稣才知道原来系统叫999。
系统给他看好的地方是在一个偏僻小镇,山清水秀,谅祁谌和宋清他们也不会想到,宋稣会选择到这里来。
那部戏虞烊给宋稣的薪酬很丰厚,宋清平时也给了宋稣一些零花钱,所以宋稣身上不缺钱,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行,甚至连行李都不用收拾。
路程还有两个小时,前段路走的是高速,宋稣玩着手机,殊不知此刻,因为他的离开,会在祁谌家引发多大的麻烦。
宋稣等车出了高速后,就联系了秘书,把违约金发给她,并说:“你帮我转告祁谌,合约到此为止,我走了。”
当时秘书本来在敷面膜,打算睡觉,见到这条消息瞬间惊坐起,面膜掉到地上都顾不及。宋稣的这些话足够勾勒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脑补出了一部狗血大戏。
不过秘书心里很高兴,宋稣先生终于想通了,天下金主千千万,何必非要祁谌这个有白月光的。
要是她有点钱就好了,她也能冒充富婆包养宋稣,这样一想,秘书顿时又是一阵自怨自艾,为什么她从来都不存钱??
对于宋稣这种颜值天花板,就是让她打肿脸充胖子,挥霍无度,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半晌她才从魔怔里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要联系祁谌:“宋稣毁约了。”
而且毁约的人现在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这时,宴会厅上,祁谌还在原位等宋稣回来,他在想,宋稣什么时候会发现那盒礼物。也许宋稣在厕所里就会发现,毕竟那是个礼盒,体积不算小,并不难发现。
手机提示音响起,祁谌本不想看,不过屏幕上的提示有宋稣两个字,他便仔细看了眼。
祁谌皱眉,回道:“什么?”
秘书:“宋稣按照合同的要求把违约金发过来了,希望包养合同能够作废,他说他走了。”
包养合同?这和宋稣有什么关系?祁谌快要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原来如此,他们之间竟然只是包养关系而已。祁谌现在才明白宋稣跟宋清说的,他和自己只是交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原以为宋稣只是口头上开玩笑罢了,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祁谌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件事他竟然毫不知情?
祁谌压着怒气,问秘书:“什么时候签的合同?合同是谁给他的?”
这话把秘书都问懵了。
秘书犹豫着回答:“不是您一开始说把宋先生的事交给我负责吗?我以为您就是这个意思。”
秘书心道,祁谌时时刻刻都是一张冷脸,当初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完全公事公办的方式,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说要照顾着他点之类的,压根就不像是正常的情侣关系,谁听了不会觉得那是包养啊。
祁谌:“我当初是让你给他换个经纪人,重新挑选一个公司。”
当时宋稣凭着这么好的外貌条件,居然混的不瘟不火的,是该换个公司。
秘书这才惊觉自己会错了意,办错了事,当即发来一段语音,滑跪求饶:“老板是我不对,您当时也没说具体事项,我看其他老总身边小情人也不少,就自以为是的揣摩了您的意思……”
天啊,她都做了些什么事?
如果……祁谌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说,从一开始,祁谌对宋稣就是真的?而她,她居然害得宋稣签了一份包养合同!她害得宋稣肯定也误会了祁谌的心意!
祁谌无力的丢开手机,只觉前路漆黑: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祁谌开始思考要怎么跟宋稣解释这件事。在祁谌不知道的情况下,宋稣居然签了份协议。而且宋稣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件事,所以祁谌完全不知道宋稣对此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可祁谌还一直自以为发展良好,以为他和宋稣就是正常的暧昧关系,正在往交往关系上面转变。
如今宋稣毁约,赔钱给祁谌,祁谌这才知道,之前秘书自作主张给了宋稣一份包养合同。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祁谌胡思乱想了半天,顺便给公司的职工来了一个大清理,调走的调走,开除的开除,却一直没等到宋稣回来。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了晚上,还是不见宋稣的踪影。
祁谌心想宋稣平时这个时间都上床睡了,说不定今天也是去睡觉了。然而等祁谌到卧室一看,窗外的晚风吹起窗纱,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起“沙沙”的声音,格外寂静。
没有人。
宋稣没在卧室,也没在宴会厅,那他会在哪里?
宋稣如此重视这场生日宴会,没道理会提前离开,而且他如果真的要走,怎么可能不把那些生活用品带走呢?
即便如此,祁谌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给宋稣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祁谌又给宋稣发消息,打了一段字刚发出去,就看见一个硕大而显眼的感叹号。
他被宋稣拉黑了。
祁谌彻底冷了脸。
先是毁约,现在又是把他拉黑删除,这是要断绝来往的意思吗?
祁谌调出了别墅内的监控摄像头记录查看,发现宋稣刚刚竟是借口去厕所,实则是出了别墅,没再回来。
祁谌胸口发闷,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无法轻易拨云见日,但他很快想到,宋稣不会是跟宋清走了吧?
一定是宋清,除了宋清,没人能把宋稣带走,倒不是宋稣防备心多重,为人有多警惕,主要是只有宋清有那个分量,能让宋稣在这么晚还出门,毕竟宋稣晚上是要睡美容觉的,基本上没人能打搅他的生物钟。
宋清此刻还在楼下和施曼谈话。
祁谌沉着脸走过去,把宋清拉到角落里,劈头盖脸、开门见山的问:“你把宋稣送到哪里去了?”
“什么?”
祁谌星目含威,一字一顿的说:“难道不是你想离开吗,你还想带着宋稣一起走。”
宋清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可是宋稣还没答应我。”
难道宋稣连这事都告诉祁谌了?
不可能,宋清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宋稣对祁谌只可能是玩玩而已,不会上心的。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宋清对宋稣倒是看的很准的。
“装。”祁谌怒不可遏,双拳紧握,看起来似乎就快要控制不住狂怒了,他攥紧宋清的衣领:“他不见了!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这么晚出门?”
宋清推开祁谌,“你以为谁都像你?我不会强迫他的,又怎么可能骗他走?”
二人吵架的动静逐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周围的宾客还没有散尽,纷纷围观这场好戏。
幸而安保处管理力度大,没能让记者狗仔跟进来,如果有拍了照片的,当即就会被保安要求删掉。不然的话,恐怕今晚就要传出新的热搜了,类似于“#影帝宋清婚后不幸”、“#祁董事长的风流史”等等。
“宋清,你以为你多无辜?”祁谌说完,干脆一拳揍了上去,把宋清那张价值千万的脸打的狠狠一偏。
宋清自是不会任由他打,于是两个衣冠楚楚的贵公子下一刻便缠打到一块儿来了。祁谌是从小就有学习近身防身术,而宋清拍过的武打片不少,自然也是有跟着武术指导学习过的,二人打起来竟然不相上下。
祁谌扯着发青的嘴角,“你敢说,当初你不说成心想把他带到祁家来?母亲从没要求过,你为什么主动带他来?我回家那天喝的酒,秘书说是你递过来的,我原来还没想到——其实,是你早就想摆脱宋稣吧?”
这话让宋清浑身一震,继而惊怒不定的看向祁谌。
宋清无名火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要调查的话,对祁谌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而且宋清露出的马脚并不是不起眼,只不过他身上那层“无辜”、“与世无争”的滤镜太强,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现在,祁谌却说:“你对他做了些什么好事,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