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时间哑然，眼眶有些红。

“咳咳……”李渔还有最后一口气，她看见黄昏为她红了眼，只觉得心里满涨的幸福酸涩，虚弱安慰道：“大人，不要为我难过，我这短暂的一生，能遇到您，已经死而无憾……”

黄昏黑眸微湿，面上却挤出一个笑，“小渔，说什么傻话，你会没事的，你弟弟已经救出来了，你们可以过自由的日子了。”

见到白寒他们的时候，李渔就知道，黄昏已经让他将她弟弟救出来了。所以，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只除了……

“大人，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没有想要害你。”她伸手想要抚一抚他微红的眼角，只是手没有力气，颤巍巍僵在半空。

可是她身不由己，她十岁的时候，灾荒饿死了很多人，家里只剩下她和她五岁的弟弟。她自愿被培养成杀手，多少生死里走出来，遇到的从来只有杀戮、背叛、算计……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会关心她……

黄昏顿了顿，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知道。”

李渔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渐渐染上笑意，“有些话我没撒谎，我的家在清河县，我叫李渔，我是真的……想一辈子跟在您的身边……”

李渔的手滑了下去，黄昏微微闭上了通红的眼。

……

一切尘埃落定，黄昏将李渔埋在了那处小屋门口的山包上，正好可以将清河县整个尽收眼底，他还买了一大包糖放在墓前。

这辈子过得太苦，下辈子，一定会过得甜一些。

……

他们走的时候问了李渔的弟弟，要不要跟他们回京都。

不过他暂时想要留在这里，陪着他的姐姐。

他说，他准备考取功名，为百姓造福。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黄昏看着少年坚毅的眼神，给他留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轻声道：“我在京都等你。”

作者有话说：

更新——

么么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