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寒露深重。

重天颠的云殿被淹没在火海里,遥遥看去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宴宁在人潮中转身离开。

从此,这世间在没有重天颠的宴宁,只有她,楚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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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荒林之中一处茅草屋中。

宴宁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远远的瞧着窗外的热闹。

“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爹昨日去世,小女子孑然一身,身无黄白,实在是无法安葬家父,诸位大爷,行行好,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各位大爷。”女子身着白麻,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一颗松树下,身旁放着席子卷起的东西。

宴宁含着的狗尾巴草动了动,眼睛微微眯起。

“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爹昨日去世,小女子孑然一身,身无黄白,实在是无法安葬家父,诸位大爷,行行好,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各位大爷。”那女子见一人路过,就说一遍,宛如一个复读机。

突然,宴宁眉眼诧异一挑。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身材高大,在那女子面前停下。

那女子见有人,连忙抬头:“大爷,大爷………”

她见着男子的脸,呼吸一滞。

灰衣男子扯了扯嘴角,蹲下,修长好看的手指,挑了挑地上的席子,似是看见了不太好看的东西,他眉头微皱,松开手道:“死的真丑。”

女子面容一僵,作势欲哭。

灰衣男子抬手,示意她闭嘴:“别哭,你哭了,我就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了,就喜欢见点儿血。”

女子颤抖着哽咽:“我……我………”

灰衣男子起身,垂眸看着她,笑道:“胆子这么小?哈哈哈哈”

他笑着转身,宴宁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剑眉挺括,一双凤眸锋利透着凌厉,鼻梁高挺,鼻间精致,鼻沟深邃,唇锋红艳明显,唇薄而勾起,时时刻刻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

身是松柏,面若牡丹。

怪不得那女子都看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