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化身一只黑鸟,停在沉无妄的肩膀上。
沉无妄沉默了许久,缓慢的开口:“喜欢宋澹洲的是白龙女。”
不是宴宁。
他从来都不晚。
惊蜇的手指在河水之中搅动,冰的渗人,水面倒映着灯光,像是一副吉祥的画。
水的对岸,一个人的倒映在层层涟漪的水面逐渐清晰,惊蜇看着他心里漏了一拍,连忙朝着那人看去。
沉无妄正蹲在河对岸,身后是嘈杂的人群渐渐褪去,只剩下了那蹲在地上的人,他一身白色的下摆洒在地上,就像是朦胧的月光,落在地上的霜。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沉无妄将手里的花灯推向河中央,抬头和惊蜇的眼睛对上。
两人静静的对视,旁边什么声音都在逐渐消失。
惊蜇心道:你是谁。
“惊蜇,惊蜇。”宋澹洲看着远处和惊蜇对视的男人,心底翻涌这怒气。
惊蜇如雾初醒:“怎么了…”
宋澹洲:“认识那人。”
惊蜇摇头:“不认识啊。”
“哦,是吗?”宋澹洲看向沉无妄,沉无妄对着宋澹洲展唇一笑。
宋澹洲皱眉:明明是普通的长相,但是笑起来却让人忌惮。
惊蜇应该不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冲着惊蜇的身份来的。
“宋澹洲,快放灯吧,这会儿灯少!”惊蜇拽着宋澹洲的胳膊来回摇晃,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水面上的灯,她自己的灯,一定不会和别人的灯混在一起。
“好好好,我写好就好。”宋澹洲摸了摸惊蜇的脑袋,宠溺的道。
“嗯。”
惊蜇蹲在宋澹洲的身旁,看着他背着她写下愿望,她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宋澹洲写完,拿在手里看了看,像是许了什么天大的愿望需要斟酌再三一样,动作缓慢的将纸条塞进花灯里,洪山拿出火折子点燃花灯。
宋澹洲蹲下身垂手将花灯轻轻的送了出去。
他以为,这不该有的愿望,或许一辈子都没有人能知道。
无人知晓,也好。
属于宋澹洲的花灯随着水流漂远,明火将纸条烧尽,化作灰烟,惊蜇看着一行金字从花灯之中飞出,它旋转一周,横在花灯上,金灿灿的似乎在跳跃,就如同那不停闪动的火:
一生一世一惊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