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呗。
宴宁的话仿佛是一击重锤,锤在了蒲夫人的心上,蒲夫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对着韩荣磕头:“韩宗师…各位仙长,我求求你们救救岐儿吧,一切都是我和老蒲的孽啊,是我们的做错了事儿,不应该报应在岐儿身上啊,他…他似乎无辜的。”
“你们救救岐儿,岐儿的孩儿如今未满三岁啊,如果非要一个人给那妖…不,给今葵填命,那就拿我的命去吧!”
蒲夫人爬到韩荣的脚下,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一下一下的响声在静谧尴尬的房间里回荡。
元隽:“非是我们不救,只不过有因就要结果,你们可以为了儿子去杀今葵,今葵也可以为了往日恩怨来寻仇,天理昭昭,这都在缘法之内。”
入了因,便要结果。
结的是善果,还是恶果。
无人可知。
蒲夫人瘫坐在地上,额头顶着一块红斑,梳好的发丝凌乱的落了下来,泪珠从她带着皱纹,略有些松弛的皮肤上落下,打湿了半张脸:“可…怎么办啊…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岐儿去死吗!”
“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仙长,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求求你们救救岐儿,他还年轻,有什么果,让我承受,有什么报应也报应在我的身上吧!”
蒲夫人抓着韩荣的衣角苦苦哀求,韩荣静静的坐着,面目表情。
坐在韩荣左手让的宴宁,身子往右靠了靠,幽幽的盯着蒲夫人:“蒲夫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因果报应不会没有,只不过如今是时候未到罢了,至于蒲岐,依你所言,那名叫今葵的女子对他有情,这蒲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说的过去,如此说来,这蒲岐可能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也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所以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不是吗?
总想着去救自己的儿子。
怎么不想想做点儿什么弥补那今葵呢!
“这…”
“嘭!!”房门被推开。
寒风倒灌进来,让热雾散去不少。
宴宁扫了弥漫在她眼前的雾,看着门口的女人。
高蔻兰孑然一身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之从周身的气压,能看出她如今的心情复杂。
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夫君从前和一女妖许下过一生一世的约定,可是后来公公婆婆容不下夫君与那女妖,便联合旁人将那女妖杀害。
如今夫君落难,只怕就是那女妖的报复。
她终于想起来从前蒲岐为何那么温柔,脾气那么好了。
或许是从没有爱过,所以能给的就只剩下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