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却忘记了报应二字。
蒲顺安回头,踏进囚笼之中。
他做了这么多。
还是留不住儿子。
高蔻兰抱着咦吖学语的孩子跨出大门,高英连忙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蒲顺安听着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蒲岿生。
不。
高岿生远远的对着蒲顺安张了张手。
蒲顺安对着他苍白的笑了笑,狠心转头不在看他。
他昨夜将高岿生从族谱之中划了出去。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枣儿有一个好母亲,好外家,此生定然会顺遂。
没有必要添上一个蒲字。
他也不用再担心了。
高蔻兰看着囚笼里一夜之前衰老的两人,心里有些不好受,她转头看向宴宁:“宁宁,我走了。”
宴宁点头:“去吧!”
高蔻兰对着宴宁侧身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高英坐在一旁的红鬃烈马之上,远远的看着宴宁:“在下高英,字宗行,多谢仙长搭救。”
宴宁随意的说:“顺手而为,高大人不必挂心。”
高英盯着宴宁,片刻突然笑了。
他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她的名讳。
“楚姑娘,有缘再会。”
高英一拽马绳,红鬃烈马吼叫一声,抬起了前蹄,高英稳稳的坐在那背后,微微仰着下巴,看了一眼宴宁,纵马离去…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高宗行大人,不止是文臣。
几人在出发时,十二月已至尾声。
约莫过了十几日,便是元旦。
路边的小茶馆顶着厚雪倔强的冒着云烟,茶馆虽然简陋,但是却是在这关怪陆离的山野之间最好的停歇处。
老板是一只狐狸妖,灰黄的毛色连尾巴都藏不住,她的夫人同他一般正坐在房檐下烧水。
宴宁戴着一张精致华丽的面具,喝了一口茶水,对着乖乖坐在她身边的韩书白说道:
“这年头,妖怪都学会做生意了。”
在山野之间搭和小棚子做生意,这生活真是让人向往啊。
韩书白回头看了老板一眼,老板对着他谄媚一笑,他礼貌点点头,对宴宁道:
“是很好。”
茶馆里的生意不错,来来往往的客人有修炼之人,也有一些妖怪。
如此,这两狐狸妖还能在这里毫不掩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