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或许有一天这点子被人传承的血脉也会随着时光的洪流而满满消亡吗？”

“你知道，或许也有一天，你眼中的一切，也会被其它的东西取代，成为绝唱吗？”

沉无妄的两连问，让曲潮生的心房摇摇欲坠。

他觉得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又觉得全要不懂，每一个音都陌生到了极致。

“可是…即便是知道会消亡，难道就不活了吗？”

鲲鹏血脉会慢慢绝世，但是难道如今就让他成为绝唱吗？

“我以为你听懂了？”

结果全然不曾懂。

“我没有错？”曲潮生鼓着眼睛看着沉无妄。

沉无妄欲泣有些重：“难道我有错？”

谁都没有错。

但是他只会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儿。

强大让人垂涎之物，只会徒增杀戮。

曲潮生呼吸一滞。

对，他们都没有错。

舍一脉，而救千百人。

或许，沉无妄是对的吧！

是他优柔寡断，无法抉择。

“哩哩族没了鲲鹏血脉不会死，但是只要鲲鹏血脉存在一日，就会千世万世被人挟持，活在水生火热只中。”沉无妄放缓了态度，颇有一种循循善诱的味道。

鲲鹏灭绝的那一日，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了，既然早晚要亡，又何必附上亡魂。

“你说的对…”

曲潮生的声望越来越小。

他也明白了，取舍！

时间之事从来都不是可以两全的，大多是要二选一。

沉无妄轻嗯一声，便是赞同，随即立刻乘胜追击：“所以，如今就需要你帮忙了。”

“我？”曲潮生抬眸，猝不及防的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我帮你做什么……”

“当然是…同你的朋友一起，帮我炼制可以摧毁鲲鹏血脉的阵法。”

“你又算计我？”曲潮生忽然反应了过来。

故意让他听，估计给他讲了这一翻大道理，就是为了让他为他做事儿？

就是为了套路他？

沉无妄倾身看着曲潮生：“如果你觉得这是算计，那我不否认，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离开，你不帮我，你猜我自己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