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藻回头,怒气冲冲的对曲潮生道:“小鱼哥,你这个朋友真讨厌,和你一点儿也不一样,你怎么和这么讨厌的人是朋友啊!”
没有风度,没有度量。
这种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嗯,他是挺讨厌的。”曲潮生视线沉无妄躺过的地方又移向他处。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
“小鱼哥,你也这么觉得啊!”江藻脑袋朝着曲潮生的方向靠了靠,只高兴了一秒,笑容就垮了下来,她捧着手里的酒壶,惋惜的道:“我还是看在他和你是朋友的份上,才去买了这么好的酒呢!”
曲潮生看着那一坛酒,连忙掏出银子:“你这酒多少钱啊,我来付给你。”
“不用啦,我是开玩笑的。”江藻将曲潮生的手推了回去:“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东西你可别忘了吃啊。”
“好。”曲潮生点了点头,浅笑道。
闻言,江藻欢喜的离开。
曲潮生等了许久,他以为沉无妄会回来,可是却许久等不到他。
枯黄却依旧带有生机的山坡上,沉无妄仰躺在草地上。
仰头,蔚蓝的天空云卷云舒,秋风卷动红叶,淅淅沥沥的从眼前飞舞过,地上的男人曲起一条腿,抬起右手遮住眼睛,右手上缠着一条折叠在一起的手帕,丝滑柔软的丝绢贴在眼脸处,仿佛是埋在那人的脖颈之间,嗅着她的香甜。
他竟然有些害怕。
害怕见她生气,可是他更害怕用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去见她。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下次见面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就算是打骂他也毫无怨言,可是如今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他怕她会生气,会…不要他了。
最后,他还是成了那个———
彼此的牢———
囚彼此的欢愉,囚彼此的自由。
成了枷锁,成了她曾经最不愿意成为的样子。
他以为不会,他承诺过不会,最后还是食言了。
和当初他想给的背道而驰。
“你在这里啊。”少女惊诧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气喘吁吁,似乎是翻山越岭之后的喘息。
沉无妄大手一紧,唰的坐了起来。
江藻提着花篮,故作轻松的坐在沉无妄身侧。
她刚坐下,身侧之人已经起了身,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