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了?”宣和公主回头,就见两人站在原地不肯动了。
“对啊,快走啊!真当皇宫是你们家后院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宫里是有规矩的。”黄公公提高了尖细的嗓音催促道。
裴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拱拱手:“既然如此,还请公主殿下把我们送回去吧。我家主子胆子小,禁不得吓。旁人一吓唬他,他这手也抖心也慌,保不准便说了不该说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人。到时候还要丢了小命,可就不大划算了。”
“你!”黄公公一听这话,就知道裴玉是冲着他来的,登时就恼了。他在临华宫掌事,宫里的人大抵都敬着他捧着他,什么时候轮到两个卑贱的草民对他明嘲暗讽了?
“你别在这里呆着了,出去吧。”宣和公主急着把花辞镜举荐给陈贵妃,便转头对黄公公吩咐道,“顺便把宫里园子后头那些死了的花草都拾掇拾掇,这宫里本就冷冷清清,这些日子更是连那花圃里的花草都死了,你这掌事太监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黄公公立刻换了张脸,讨好地对着宣和公主笑了笑:“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裴玉听着,却觉出几分不对。
他不经意地询问宣和公主:“草民冒昧,难道宫中竟没有匠人侍弄花草,以至于花草在春日死了?”
宣和公主听到这话,不觉摇摇头,也是满眼困惑:“说来也怪,历经一冬,如今正该是桃红柳绿的时节,只是皇兄宫中的花圃只有一半花草长出,另外一半即使是换了好好的花种下去,没过两天也都枯萎了。想是......想是百花有灵,知道皇兄出事了,竟不开花了。”
裴玉和花辞镜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一瞬。
三人刚跨进临华宫的正殿里,就听见里头传来隐约的女子啜泣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低声训斥。
“你身为皇子妃,如今你夫君中毒昏迷不醒,你竟还打扮得如此华丽,你到底有没有长心?”
“母妃,你怎么又在骂皇嫂啊?”宣和闻言,掀开旁边的纱帘几步走过去,皱着眉头看向内殿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