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吓得把信往抽屉里一收,也跟着跑出去:“世子,你等等我!”
世子呀,您上一句话,说好的忙于军政大事,说好的不儿女情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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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寄出去六日了,按照八百里加急路程来回各三日来算,段泠歌明知即便是夏旅思有心给她送家书,即便是夏旅思看到信就即时给她回信,算算时日也还未送到。
可是她——
小娥拿了绒大氅披在段泠歌肩头,她身着一袭白衣,飘逸纤细,大氅披上了她的肩反而更衬得这种纤细多了轻盈易碎之感。看得人挪不开眼睛呢,不过小娥还是开口劝她说:“公主,您别站在门边了。已是立冬了,入夜以后寒凉更甚,您的风寒未愈,吹了寒风会咳嗽的。”
“嗯。我再站一会。”段泠歌轻声说,然后看见小娥发噱的表情,终于微微扬起了嘴角:“好了,马上进去便是。”
“小娥帮公主梳头,公主早些休息,不要在门边劳累。”小娥让段泠歌坐在大大的镜子前,捂嘴笑说:“公主放心吧,明儿一早我就去问,无论是驿站方向来的还是码头方向来的,只要一有江州的信函,立刻送来!”
“多事。我方才才不是——”段泠歌轻斥,可是话说到一半,终究是没说下去,只得红着脸瞪了小娥一眼。
明知道信送来的时间没到,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口眺望着,看有没有信差送信来。没有刻意,却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公主自然不是,是婢子性子急。嘻嘻。”小娥麻利地用丝带将段泠歌的长发束成一束,然后把段泠歌扶到纱帐内睡下了。
宫灯一盏一盏熄灭,室内安静下来,段泠歌聆听着窗外风吹枝叶沙沙的声音,她闭着眼,没有睡着,安安静静地没有动。但是这样的安静中,段泠歌却突然听见有人掀动帘子的声音,她睁开眼淡声质问:“谁。”
一个黑影扑过来,下一秒段泠歌便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热热的怀抱中——
“呀——唔唔……”
夏旅思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让段泠歌的惊呼声瞬间变成了闷闷的嘤叫,像被捂在怀里的小猫似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段泠歌其实已能认出这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可是突如其来的被惊吓,还是让她挣扎起来,
“别动,是我。”
夏旅思轻叹,总算是抱到了,吓得她在船上两夜都没睡。古代的医疗技术不比现代,一想到段泠歌病了,夏旅思满脑子的小病变成大病的害怕,紧张得寝食难安。
“啧,盖了那么厚的暖裘,还架了炭盆,你这手脚怎么还是冻得像冰一样。”夏旅思撇撇嘴说。
“天啊!夏旅思。”段泠歌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