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真是又气又心疼。担心她吃苦受伤,也气她在这种时候犯倔脾气。
第二日也全然无法好好休息。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小娥把段泠歌伺候好,段泠歌洗漱完正要休息的时候,舱外一阵喧哗。
“小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段泠歌吩咐。
“是公主。”小娥打开舱门,“咦,蓝陌来了。”
蓝陌进来拱手说:“公主,是夏世子的船。她说她来接公主,请公主示下,是否停船?”
“天啊,是夏痴!她没事了呀公主!”小娥笑逐颜开地叫道。
段泠歌也像是突然心头大石落地,闷痛了几天的心口像是突然被移走了一团重物似的。然而段泠歌却说:“不停,绕开她的船,继续行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搭理她。”
这么傲娇的吗?蓝陌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公主天天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会一听到是夏世子来了,知道她人没事了,现在反倒又生气起来不愿意见她。
于是,现在船头兴高采烈准备搭一条板子登上公主姐姐的香船的夏旅思,就这么站在船头吃惊地看着段泠歌的船刷刷地从她身边驶过,夏旅思嘴巴都张圆了——当着她的面这么绝尘而去,你们公主姐姐,都是那么傲娇的吗?
“世子,咋办呀?”小竹子问。
夏旅思笑:“嗨,还能咋办。叫船夫等公主的船队过了以后,掉头追啊。”
“得嘞,小的这就吩咐。小竹子给世子又准备了一桶香花浴,要不您去泡泡?保证您一会香喷喷的,美得像天仙一样登公主的船。”小竹子狗腿地竖起大拇指。
“诶,这个好。我再去把自己搞靓一点。那个臭地方,早知道老婆要来,我才不要在那里白待几天!人家的盛世美颜都给我搞残了……”夏旅思嘀咕着走了。
这就要说到进了大牢的第二天晚上,夏旅思险些被不明来历的狱卒刑讯逼供,她打了一场把那两人打跑以后,自己用手铐和脚链把牢房的门锁紧以防歹人再来。然后因为疼痛,加上夏旅思两天一夜没吃东西没合眼,体力不支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夏旅思看见小竹子跪在她身边哭。“世子,世子呜呜……都怪小竹子来晚了,你不要死呜呜……”
夏旅思捂住疼痛的腹部,敲他头却又扯动了手臂上的鞭伤。夏旅思吸气说:“受了点小伤,睡着了而已,不会死的。不怪你,是我错估了时间。”
原来,夏旅思被拘进牢里之前,她就预估府尹不敢得罪夏孟辅,她爹也不会放任她被关起来。当时被带走,第二日府尹肯定会寻个借口把她暂时放出去。她告诉小竹子,第二天等她回来,如果第二天她没出来,则带人来救。
夏旅思毕竟是江州团练使,一年多的招兵和练兵,加上蓝陌的禁卫兵精锐协助,夏旅思手中的兵马精锐的和充数的,加在一起达到了五万人。夏旅思是现代人,还曾经是执法者,遵纪守法是本能。所以她甘愿被拘,被袭击了也是锁牢房门自保而不是趁机逃走。
但是到了逼不得已要自保的时候,小小的江州府衙,她的团练军随便能踏平。没搞清状况的是府尹。
夏旅思说:“昨晚有打手来过,打了一场,你派人去查。”
小竹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现在里面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护卫着世子,很安全。这府衙里那些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小竹子现在就背您出去,您受伤疼不疼?”
“嘶,是有点疼,但是没伤到筋骨。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夏旅思被小竹子小心搀扶起来。
“前日相爷和府尹到咱柳园,但是那契订书不翼而飞了,相爷很生气。现在看来是相爷授意要把世子关起来。那打手说不定也是得了相爷的授意才过来教训你的呢!相爷怎可如此狠心……”小竹子说着又哭起来。
难怪!夏旅思听到这里明白过来了,她冷哼:“有人在背后做局。那天我当众说契订书在柳园我的书桌里,有人听到以后先一步把契订书盗走。夏孟辅和府尹去扑了个空,这让多疑的夏孟辅对我产生了猜忌,所以他才授意府尹不要放我出去,他中别人的离间计了。现在契订书已失,除非我把江州还给他,不然就正中他的猜疑,怎么解释他也不会听了。”
“那那些打手又是怎么回事?”小竹子说。
“打手是做局的人对我施的离间计呀。既然夏孟辅授意不放我出去是事实,那么天天派两个打手暗中来严刑拷打我,我焉能不恨这个狠心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