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和小娥都被吓了一跳,段泠歌赶紧扶起她,这时段泠歌才发现夏旅思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唇色却发白。段泠歌摸摸她的额头,又心疼又焦急:“怎么那么烫!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小娥赶忙过来搀扶,却眼尖地看见了夏旅思的手臂,她惊叫起来:“呀!这胳膊上怎么出血了!”
夏旅思昏昏沉沉的,勉强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臂,再看看段泠歌焦急的眼神,笑了笑:“那个没事,受了点小伤而已。我说怎么那么困呢,原来是发烧了啊……”
“你还笑!身上都烫成这样了,怎不和我说!还有这伤,是不是府尹?!他该死!”段泠歌气得语调变得冰冷。
“我没事嘛,你抱我一下。”夏旅思哼哼唧唧地把脑袋抵在段泠歌的怀里扭来扭去。
本来想就这么蒙混过去了,没想到段泠歌却十分坚持,一到柳园,段泠歌都等不及蓝陌让她在车里稍候,等待仪仗排场布好以后再下车。
马车一停,段泠歌就牵着夏旅思的手直奔柳园夏旅思住的小楼。上了二楼段泠歌拉着她绕到屏风后的卧榻前,矜冷的语调克制着:“脱衣裳。”
“不至于,我这是——”夏旅思一看段泠歌那女王般的威严气质,后半句也不敢说了。嘀嘀咕咕地解开衫子。
对襟的绸衫一解开,段泠歌首先看到的是夏旅思腹部一处淤血,已经散开了些,所以显得更吓人。段泠歌心疼得迎了过去,把她拉在榻上坐下,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前几日在牢狱里的时候来了两个歹人……打架打的。”夏旅思有点心虚,正想拢上衣服,段泠歌却不由分说地扯掉了她衣服。
“这手臂也是那日伤的?”段泠歌看那绷带上渗出的血甚至透出衣衫外面来,气息都变得急促了,哪里还有平日的淡定。
咦惹,还好她里边还穿了半截背心文胸,不然大美人这么不由分说,还不把她扒光了啊。老婆急急忙忙地脱我的衣服,却不是为了要和我酱酱酿酿,夏旅思心里可惜地叹气。
她说:“嗯,挨了一鞭子伤到的,昨日泡澡湿了水,后来夜里动作大了些,呃,大概就裂开了。”
“你,你这人!昨日身上有伤怎不说?伤成这样了,昨夜竟还不管不顾地胡闹,你,你怎可如此孟浪放肆!”段泠歌心绞得阵阵疼痛,两句话未来得及斥责人,反倒把自己的泪给激了出来,一下子就纷纷中眼眶中滴落下来。
夏旅思紧张地轻声哄她:“诶别哭呀。因为我身上的伤难看,担心你被吓到,所以才没说的嘛。我现在把脏污的纱布扯掉,换上新的就没那么吓人了,你别怕。再哭一会眼睛哭红了。”
这人笨死了!她哪是怕她的伤难看才如此不淡定。段泠歌气急又心疼,都说不出话来了。她帮夏旅思把被血污弄脏的衣衫脱下来的时候,还发现了她背上也有一大片黑青,身上各处零星的小擦伤和小淤伤更是数不清。
难怪夏旅思昨夜不像往常一样总要在她身上求.欢,直到她闹够了、苏扶足够了才会拥着她沉沉入眠。而昨晚夏旅思只是单方面地要她……亲够了要够了最后就直接抱着她睡了。
段泠歌被折腾得无暇他顾,竟然没太留意夏旅思全程没脱去里衫,显然是不愿意让她看见她身上的伤。
“我哪是怕?!我没哭,有也是被你气的。你那只眼看见我哭了?!”傲娇的公主冷着声,泪却流得更凶。
她轻柔地接过夏旅思揭下纱布的动作,眼中汹涌的泪把夏旅思的手背都打湿了一片。
“公主,小娥给驸马准备了伤药和干净的纱布,咦——”小娥急忙忙地从屏风后面端着药盘过来,正好看见公主明明心疼得紧却故作冷酷的样子。
小娥赶紧背过身去,小碎步后退着把托盘放在榻前的矮几上:“小娥也没看见,婢子什么都没看见!”
夏旅思忍不住笑了,她一把抱过段泠歌,下巴抵在柔软桃子上,从下往上看段泠歌:“我眼睛没看见,心眼看见了,知你心疼我,我却舍不得你心疼。好泠歌,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