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月严肃地纠正他:“那不叫试。那是一锤子买卖。”
“唔。可。”
劫点点头,哗啦一声爬出了池子。
他慢悠悠地推门离去。
鱼初月愣了一会儿,懵懵地想:是这池子里的水流进脑子了吗?怎么就迷迷糊糊和一个爬人池子的登徒子谈婚论嫁来?
她没想到的是,劫离开她的小竹屋之后,径直就去了鱼老爹那里。
“鱼初月让我来提亲。”劫蹲在池子边上,丧丧地看着正在哼歌搓澡的鱼老爹。
鱼老爹差点吓得栽进了水里。
“啥?”
劫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才,她在池子里对我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让我来找你提亲。”
鱼老爹:“……”这个剧情发展有点猝不及防。
在池子里,池子里,里……
半晌,鱼老爹叹息:“女大不中留啊,罢了,你先下水洗干净,回去见你岳母,看她答不答应吧。”
劫勾了勾唇角。
看来这鱼是吃到了。
……
是夜,鱼初月百般辩解,诅咒发誓她绝对没有和小白脸在池子里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鱼妈神色幽幽:“别解释,我和你爹爹过来人,都懂,池子嘛,当初你爹和我就是在小河里遇到的……”
“咳咳!”鱼老爹挠头,“怎么和孩子说这个!”
鱼初月:“……”好像发现了什么陈年旧秘。
“当家的,你怎么看?”鱼妈问。
鱼老爹道:“我是觉着吧,那后生看着身子骨不咋地,脑子也不大灵光,就是长得漂亮……”
鱼初月眨巴着眼,看着自己老爹。听这意思是不答应了?
鱼老爹续道:“等成了亲,肯定任咱闺女搓圆捏扁,只有咱欺负他的份。将来生出的娃也会漂亮,我是觉得还不赖。”
鱼初月:“???”
鱼妈轻轻点头拍板:“也别把人家欺负太狠了。敢娶咱闺女,也不容易。”
鱼初月:“……”
她忍不住辩道:“爹,娘,我可不是没人喜欢。人家小书生还三番五次说让我等他考取功名呢!”
空气突然一寒!
盘在梁上的雾魔浑身都开始难受,想杀读书人。
鱼老爹撇着嘴直摆手:“那小子将来是要尚公主的!他就那么一说,你可别听进去了!”
“是啊。”鱼妈也附和道,“你想啊,景春明生得眉清目秀,出身又低,到了金殿上万一被哪位公主相中,他敢拒绝吗?他不考虑自己性命,也要考虑自家亲人哪。别等他,一场空!”
鱼初月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拿小书生举个例子,我又不喜欢他的咯。”
屋内的温度回复了正常。
“再说啊,”鱼妈略有几分心疼地叹息道,“方才在饭桌上,你们也瞧见了,这后生仔饿死鬼一样,差点儿没把筷箸都吃了。米饭吃了五大碗,还不够。这是真吃过苦的人啊,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鱼初月和鱼老爹交换了目光,深沉地点头。
“确实,太可怜了!”
“那就这么定了!”鱼老爹大腿一拍,敲定了闺女的婚事。
梁上的雾魔如潮水一般退回了鱼老爹为他安排的住处。
唔……吃鱼,近在眼前了。
……
鱼初月和劫的婚事办得很简单。
新搬到镇上,左邻右舍都不熟,也就平日跟着鱼老爹做山货生意的伙计们带着家中的娘子来凑热闹。
鱼妈亲手给小夫妻二人做了喜服,她手巧,虽然不是什么贵重布匹,但却裁剪得有模有样,往身上一套,就连劫那惨白的脸也添了几分人色。
鱼初月直到这时才发现,小白脸藏在大灰袍底下的身体居然不像想象中那么孱弱,宽肩窄腰的,个儿高,往那一站人模人样。
鱼初月羞涩地用红布罩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