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许氏大楼漆黑寂静,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助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关掉电脑后走过去轻敲了三下门。
“进。”隔着厚重的门板也能听出声音的低沉和冷淡。
助理做了个深呼吸,缓缓推开门,“许总,已经八点多了。”
“你可以先走。”许谨修翻看桌上的文件,头也没抬。
“好……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这几天许谨修好像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每天在办公室都要留到深夜,有一次甚至直接睡在了这里。
虽然他以前就是工作狂,可现在好像故意在虐待自己。像是有什么事不愿去想,干脆用工作来麻痹。
许谨修没什么反应,助理轻叹一声,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天空漆黑,明月高悬,落地窗外是璀璨的万家灯火。然而那一切似乎都跟许谨修没有关系,他被隔绝在了这样一方没有人可以靠近的空间。
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划破了寂静。他拿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侧目看了一眼手机。
薛映朵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他下意识蹙起眉头,将手机扣到桌上。
铃声戛然而止,周遭又恢复安静。他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都是夏轻眠决绝的表情。
啪——
昂贵的钢笔被扔到桌面上,他解锁手机,给牧丞打了个电话。
“出来喝一杯。”
demon是申城最高端的娱乐会所,也是他们偶尔小酌一杯的聚会场所。
牧丞坐在吧台边刚向酒保要完酒,身旁的高脚椅就被人拉开。
许谨修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扣子没系,领口也敞着,领带被他拉开,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他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像夹着冰。修长的手指点点台面,示意酒保上酒。
稀奇了。
这家伙竟然也会有如此颓废的一天。
“怎么着,最近心情不好?”牧丞侧过身,将酒杯推过去,“是因为你那妹妹又住院了?”
许谨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保见状主动把酒续上。
“不是因为她。”
“那是谁?”牧丞恍然大悟,“不会吧,夏轻眠还没跟你和好?”
爵士乐慵懒又舒缓,迷离的灯光下,许谨修下颚线紧紧绷了起来。
“这次她很能挺啊!往常不出三天就回来哄你了。现在这么刚……她是不是不想要你了啊?”
牧丞只是调侃,可这些话却正好戳到了许谨修的痛处。那天夏轻眠离开后他一个人在花园的长椅里坐了很久。
久到腿开始发麻,他的思绪才从类似做梦的飘忽转到了现实。
她说要桥归桥路归路。他浑不在意的扯扯嘴角,心里却好像被不断塞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