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自动挪到旁边让出位置给他。
苏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枕头丢到床上,接着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袍带子。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脱掉浴袍,随手搭在梳妆椅上。
寂静的房间里布料摩挲的声音尤为明显。夏轻眠的心被那根带子牵动,忽慢忽快,跳动极不规律。
“你在紧张?”他似笑非笑。
“谁紧张了?”夏轻眠扫了一眼他漂亮的腹肌,装模作样地拍拍床垫,“上来啊,愣着干什么。”
苏彻勾勾嘴角,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下。
床垫下沉,夏轻眠的呼吸也跟着颤了一下。她闭着眼,懊恼地吐槽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对方还比她小几岁,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豁然睁眼转过身,猝不及防对上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眸。他眼里映着她的样子,目光温柔至极。
“不困?”他问。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嗯。”
苏彻喉结微滚,修长手臂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那聊会天?”
近在咫尺,呼吸相接。温热的体温渐渐将她包围。
“你想聊什么?”她问得心不在焉。
“什么也不想聊。”他的声音开始嘶哑。
夏轻眠垂垂眼眸,伸手搂住他脖子,“那就别聊了。”话落直接吻了上去。
……
明明滑了一下午的雪,苏彻体力却格外充沛。肆无忌惮地折腾了两次,后来得知夏轻眠自己带了东西,又来了一次。
夏轻眠被他折磨得有气无力,没好气地赶他走。苏彻搂着她又亲又哄,借口找得无比恰当:“我这不是不想浪费你心意吗。”
夏轻眠勉强睁眼瞪了他一眼,气得翻过身不理他。
食髓知味,距离上一次已经几个月,一开始他们都有点把握不住。况且,她本来就有图谋不轨的意思。
这么一想,气也消了。转身搂住他,声音困倦,“睡觉吧。”
“嗯。”
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后夏轻眠迷迷糊糊找衣服,一动就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
这家伙分明是个推土机吧!碾得她浑身都痛。
“是不是哪里疼?”苏彻撑着床垫坐起来,被子滑下去,线条漂亮的身体一览无余。
夏轻眠欣赏几秒,哀怨控诉:“哪里都疼!”
本来今天还想去滑雪的,现在看来估计要泡汤了。
苏彻忍着笑揉揉她蓬松的发丝,拿起椅子上的浴袍船上,“今天别出去了吧,你再躺一会儿,我叫点东西吃。”
“我看行。”夏轻眠毫不犹豫地重新躺回去。
半个小时后早餐送过来,苏彻叫她起来洗漱。吃完早饭,夏轻眠有了点精神,望着外面的滑雪场十分眼馋。
“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不着急。”苏彻说,“不能滑雪就去泡温泉吧,舒缓一下身体。”
他们没有去外面的温泉,而是叫了服务人员将套房里的池子放好水,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
热气袅袅,夏轻眠舒适地靠在池边,脸颊红扑扑的。
苏彻将红酒杯送到她唇边,“喝一口?”
夏轻眠长嘴,醇香的酒液进入唇齿间。一小杯喝完,她意犹未尽地抿抿嘴唇。
“好喝吗?”
“好喝。”
苏彻低声,“让我尝尝。”
修长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炙热的唇贴了上去。
险些又擦枪走火,顾及到夏轻眠的身体苏彻没再继续,泡完温泉去冲了个凉水澡。
下午他们在附近逛了一会,然后驱车返回申城。
.
接下来几天夏轻眠和苏彻都各忙各的。偶尔打打电话,有空了就约出来吃个晚饭看看电影。
这天林竹音打来电话,让她有空去店里玩。夏轻眠买了礼物过去找她。
一进门,就遇到牧丞和裴爵并肩走出来。
“来了?音音在里面。”牧丞一如往常同她打招呼。
裴爵凉凉兜她一眼,轻蔑地转开视线。
夏轻眠浑不在意,对牧丞道:“我先进去。”
等她走远,牧丞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你干嘛,吃错药了?”
“我怎么了?”
“怎么对她那个态度,她惹到你了?”牧丞只是随意一说,毕竟之前有许谨修那层关系时他们都没什么交集,更别说现在了。
裴爵冷哼一声:“那你还真说着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嚣张。”
“你以前给过人家好脸色吗?”
裴爵噎了噎,随即啧了声:“我看你才吃错药了吧,这么维护她。”
牧丞言简意赅:“她是音音好朋友。”
“你这个老婆奴真是没有尊严啊。懒得跟你说,我找老许去。”
“他这会儿在公司,你干嘛去?”
裴爵意味深长地勾勾嘴角:“有件他感兴趣的事儿。”
……
许谨修开完会刚回到办公室。秘书送咖啡进来时,他捏着眉心交代:“下午没事别再打扰我。”
“好的,许总。”
最近睡眠不太好,工作又忙,这两天脑袋胀胀的疼。看了会儿文件,许谨修放下钢笔,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眉头紧蹙,沉声到:“还有事?”
裴爵推开门,嬉皮笑脸走进来,“许总在忙啊?”
许谨修睁开眼睛,深黑色眼仁透着倦怠,“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呗。”
裴爵自动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懒散地翘起二郎腿,“最近忙啥呢?每次聚会你都不来。”
“在跟进一个项目。”
秘书敲门送咖啡进来,对话暂时终止。待她离开带上门,裴爵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在这忙得昏天暗地,知不知道你那个前未婚妻在干嘛?”
许谨修眼眸一动,“怎么了?”
“我前几天去临市滑雪,遇到她了。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许谨修没应声,太阳穴蓦地抽紧。
裴爵睇了眼他不霁的脸色,接着说:“本来我以为是她哪个便宜弟弟,后来看见这一幕,那个是她男朋友?”
“嗯。”他闭了闭眼睛,控制不住地问,“你看到哪一幕了?”
“喏。”裴爵点开手机相册放到桌面。
明显是偷拍视角,画面上两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夏轻眠笑颜如花喂对方吃东西,男的僵着脸,可眼里的逗弄跃然纸上。
许谨修面无表情喝下一口咖啡,放回去的时候手有点抖,差点摔碎杯子。
“是她男朋友。”他忍着头疼,哑声问,“你拍他们干什么?”
“滑雪那天裴月跟想吊那男的,然后产生一点摩擦。讲真的原来夏轻眠也有脾气啊,她像护小鸡仔一样护着他。”
许谨修握紧手指又松开,眼里凉了几分,“你到底有没有正事?”
裴爵怔了怔,而后恍然大悟。他本来以为许谨修甩开夏轻眠会很高兴,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瞬,决定继续说。如果这家伙真放不下,就趁着个机会抢回来嘛。
“你别急啊。就是一开始发生了不愉快,后来我越看这男的越眼熟,就查了一下。他叫苏彻,跟你表弟周浩泽认识。”裴爵顿了顿,“你记不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你帮忙摆平过一件事?”
这么一说,许谨修倒是有点印象了。周浩泽那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差一点就兜不回来了。
裴爵手指轻点桌面,漫不经心到:“我记得事儿挺重,差一点进去啊。夏轻眠怎么看上这种人了。”
许谨修态度不明,“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目的达到,裴爵自然不会留着碍眼。他站起身来,“行啊,我走了。你也别总忙工作了,好好休息吧。至于今天的事……”
“跟你没关系,少插手。”
“我手哪敢伸那么长啊。走了。”
门被关上,办公室恢复安静。许谨修手肘撑在桌面,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脑海里全是那张照片的场景。
他痛苦地靠在椅子靠背,闭上眼睛。
……
咚咚咚。
敲门声响,秘书小心翼翼走进来提醒许谨修该下班了。
“你先走吧。”
“好的许总。”
又静坐了一会儿,许谨修咳嗦两声,起身拿上大衣准备回家。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谨修,最近忙吗?”来电人是他一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
“还好,你呢?”
“我挺忙,忙着结婚。”
“恭喜。”
“谢谢。我和陈雪都回申城了,结婚前想请你们这些老同学吃个饭,不知道赏不赏脸?”
许谨修沉默一瞬,“要请夏轻眠吗?”
张彦斌笑,“她和陈雪那么好,肯定要请的。”
“嗯,她如果问起,你就说我不会去。”
“啊?你们怎么了?”
许谨修抬眸看向窗外的灯火阑珊,轻声说:“我把她惹生气了,还在哄。”
—
傍晚,夏轻眠从所里出来接到了陈雪的电话。两人在高中时候是同桌,关系很好。大学离的也不远,因此一直有联系。
听闻她要结婚了,夏轻眠笑着送上祝福,“恭喜啊。”
“我和张彦斌想请高中几个同学先吃顿饭,就当小聚一次了,你会来吧?”
“我……”她有些犹豫。
陈雪随口到:“班长高阳他们都来,就是昨天联系许谨修,他好像有事没法到场。你来嘛,我们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