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汀汀说罢,捏起办公桌上的白瓷杯,抿了一口咖啡。
唐让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他总来你这里晃悠?”
唐汀汀满不在乎道:“我无所谓,既然他怀疑我会和陆敬宏私下勾结,那就让他查,谁让他是老顾儿子呢,公司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他们家的。”
唐让让捏了捏眉心:“姐,你觉得他是为了调查你?”
唐汀汀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顾野这个人精明的很,或许他也有其他目的,但不管他动了什么心机,我都问心无愧。”
唐让让眨眨眼。
她也不打算提起自己心里隐隐猜测的那个可能性。
反正她也不喜欢顾野,顾野有什么心思,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跟她姐就更没关系了。
唐让让清了清嗓子:“那上次的事”
唐汀汀垂了垂眸,把有些凉的咖啡一饮而尽,平静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至于为一个吻揪着不放。放心,定期的治疗在做,医生说,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唐汀汀从来没放弃过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
她无比清楚,那是病,是梦魇,是影响她正常生活的魔障。
但她跟陆敬宏分手之后,自我保护意识过剩,几乎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如果不是工作上需要,她甚至都不会握异性的手一下,这也让治疗陷入了僵局。
医生不敢贸然试探她的底线,唐汀汀也完全没有动力来逼迫自己跟某个异性做亲密举动。
顾野的无心之举反倒成了医生对她如今心理状况的估量。
刚发现的时候,唐汀汀的确反应挺大的,身体也难受无比。
但一路坐车到医院,坐在诊疗室里,面对着心理治疗师的时候,她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调节,她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医生认为,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社会阅历的增多,这种病情对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弱。
虽然这种减弱发生的极其缓慢,但也让人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唐汀汀畏惧排斥的,是记忆里的那个模糊人影。
在记忆里她无从反抗,孤立无援。
但现在并不是这样,她自学了跆拳道,又恶补了不少应对危机情况的措施。
现在的她,又一定的自保能力,所以底气也会更强一些。
“那就好,要是你真有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他。”
唐汀汀笑了笑:“顾野这个人,轻浮,幼稚,冲动,心思深沉,这样的人,你不要招惹。”
在唐汀汀的办公室呆了大半天,喝了两杯鸳鸯奶茶,吃了一个双皮奶后,唐让让终于良心发现,不再薅星创的羊毛,打道回府。
她直接回了祁衍的公寓。
唐汀汀知道她和祁衍的事情后,请假就变得方便多了。
只要刘明明那里问起来,唐汀汀总是能找到借口,帮她圆谎。
帝都的雾霾不负众望,卷土重来,政府一连发了好重度污染的预警。
外面的天气越阴沉恶劣,越显得家里温暖怡人。
唐让让回去没多久,就窝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到有人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意识还不甚清晰,唐让让吧唧吧唧嘴,一咕噜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祁衍带着一身清晨的冷气,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望着她。
他扯了扯被子,把唐让让裸-露出来的肩头盖住,然后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将衬衫脱下来,皮带解开,把换下来的沾了雾霾的衣物放好,祁衍放低声音,到浴室里冲了个澡。
几天的应酬让祁衍已经有些疲惫了。
他快速的洗干净身体,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走到床边,一掀被角,钻进里面躺下。
被窝里的温度格外舒适,祁衍还不待多享受几秒,就很快睡了过去。
在唐让让身边,他能很放松的睡着。
大概是被她感染的,祁衍觉得自己也变得开始对欲-望妥协。
想睡了,那就睡一会儿。
做的累了,就干脆放下。
拉锯的腻烦了,大不了放手,交给手下的人去磨。
他不再努力抗拒和自己作对。
他学会了取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