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太热,警察忙着将尸体装好,抬上车的时候,几个人都走到屋外透气。很多村民围在警戒线之外,看到包好的尸体被抬出来时,村民一阵起哄,还有几个小孩想越线过来看,都被阻止了。舒浔抽了几张纸对折当扇子,看见那些嘟着嘴的小孩,忽然走过去,越过警戒线,蹲下身子,问他们:“你们平时是不是都在那里面玩?”
几个孩子很怕生,纷纷倒退几步,躲在大人的身后,不愿跟舒浔对话。舒浔想,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有亲和力的人……刚想放弃,其中一个家长就把自己的孩子拖过来,指着舒浔:“听话!快点告诉这个阿姨!不然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小男孩被这么一吓,马上服服帖帖地说:“阿姨,大家下学都在这里还有旁边玩,我们没拿东西走。”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玩呢?”舒浔尽量放慢语速,使声音变得比较轻柔。
小男孩想了好一会儿,“桶、石头、沙子……俺娘说里面没人住。”
“门上的锁是你们弄坏的吗?”
“本来、本来它就没有锁的。”
舒浔想了想,又问:“这几天有没有不认识的叔叔到这里来?”
小男孩茫然地摇摇头。
舒浔站起来,对孩子的家长点点头,说了谢谢,然后问:“村里像那样没人住的房子多吗?”
“好几处呢,有人听说征地就马上加盖,到时候补偿得多哩。那些个人啊,平时你在他地盘做啥都不管,只要征地,就出来闹,要提高赔偿款。”
现场勘查结束后,恰好是下午五点,欧予诺虽然被两起案子搞得焦头烂额,但还是没忘记他老妈做了一桌子菜等舒浔。晚上10点他们要便衣去梦九天走访调查,这几个小时的空当,欧予诺跟安海峡说了一声,邀请舒浔去他家叙旧。
舒浔看了一眼被祝茗妍围着转的左擎苍,独自去附近水果店挑了几种进口水果,让老板打包成果篮,提着上了欧予诺的车。
经不起诱惑的男人,也没什么可挽留的。舒浔这种独立洒脱是很多女子不具备的,在她看来,无论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每个人遇到的诱惑都很多,如果不能坚守底线,保持原则,诱惑一来就左右摇摆,就不配和她为伍。她对弟弟坐牢这件事的释怀,也正是感觉到了左擎苍对原则和正义的坚持,才重新开始审视当年的自己。
“浔姐,你找男朋友没有?”车上,欧予诺比在局里时放松很多。
“目前还没有个固定的”舒浔回答,最多……有个正在暧昧期的前男友。
“你还这么年轻,舒教授肯定不急,反倒是我爸妈,居然叫我去相亲。前些日子,拉着我去见一个女的,形容得多么好,确实挺漂亮。你知道我们有职业习惯,就去查了一下她的底儿,好家伙!”欧予诺拍了一下方向盘,“不仅从初中开始就交很多男朋友,现在还跟一个有妇之夫保持恋爱关系。你说说,我差点喜当爹!”
舒浔掩嘴一笑,“你的职业为你提供了这样的便利,别人想查还没门。”
“所以我们队很多人都是大龄剩男。我们重案组这种整天围着尸体转的,恐怕更难找对象。不过我不急。”
“堆了两起这样的案子,确实头疼。”
“蔡迪那个案子我们组另外几个人负责了,现在我们主要跟杨玉婕案。还得靠你和左教授,听说左教授破案神速,谁都逃不过他的法眼,真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