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我受得了。舒浔矫情地想。
舒浔走出刑侦支队大院,朝公交车站走去。她已经把丝带系列四案的资料装进u盘,打算今晚回酒店再连起来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忽然,舒浔的左手肘关节被人握住并向后一拉,她防备地抬起右手随时准备给身后的人一巴掌。
“难道你连五分钟都不愿意等我?”左擎苍居高临下逼视她,愠怒中又带着一点无奈,“拒绝,也需要时间。”
舒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两滴眼泪就从眼底滚出,是酸到极致后的委屈,还是心有不甘的焦急?她要装老成,装高冷,可毕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自己大老远跟着左擎苍跑来明齐,案子没有头绪,左擎苍又好像要被美女抢走,而且这下子好像还有点严厉地看她,真的能淡定?小孩子一样的心性,忽然爆发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像被人欺负了似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你说左擎苍见她哭过几次?细数下来,舒浔坚强得很,那年她爷爷去世了,她哭了一通,之后就算弟弟被抓,她在他面前也没掉过眼泪。
女人掉眼泪这一招啊,不管是有意无意,对心里有你的男人,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左擎苍的眉头像是打了结,拉着她,拦了一辆的士,把她塞进去后,自己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跟师傅说了地址后,板着脸,抿着唇,食指躁动不安地叩击自己的膝盖,节奏诡异得就好像在打太鼓达人,明显不是在理智地思考。
舒浔吹了会儿风,冷静下来,笑自己的不淡定,赶紧擦了脸上的湿痕。
“……我错了。”
嗯?
什么情况?
舒浔小心地偏过脸看左擎苍,只见他很认真地瞧着自己,表情中有几分窘迫,向是真心道歉的模样,让她觉得,他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而自己真的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于是舒浔故意问:“你错哪儿了?”
的士师傅听见后座两人的对话,不禁笑笑,居然还很配合地把广播调小。微博上说,恋爱中的女性的三大问题是“你在哪儿?和谁?几点回去?”恋爱中的男性的三大问题“她咋生气了?她咋又生气了?她咋还生气呢?”世界上形形□□的人,各种职业和身份,无论如何自居,但在不认识你的人面前,你仅仅就是普通男女中的一员。
“第一,我在谈及凶手开车作案时说你某些理解幼稚;第二,我当众藐视了你的专业并断定你的专业总是从不理智的主观出发;第三,我拒绝女性邀约时不够迅速。”左擎苍笃定地回答,有条理,句句在点子上,又句句不在舒浔的点子上。
不管舒浔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情绪失控,完全由于这几天眼睁睁看着祝茗妍忙前忙后跟着左擎苍,吃醋了却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来,还得自欺欺人认为“我才不在乎”。
“第四……”
居然还有第四。舒浔不说话,听他继续分析。
“我提出在工作时与你保持距离,隐瞒我们的关系,是对你的不尊重不负责,更是对你能力的一种否定;第五……”能言善辩如他,也有半路卡壳的时候。
他只不过想提供一堆他能想得到的答案,让阅卷人自己挑选罢了,怪不得他从小就一路学霸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