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顾霁景疑惑地重复了一声，他想了想问道，“我很喜欢这幅画，请问可以买下来吗？”
许湫虹有些惊讶，很开心云楚蔓的作品能够被人赏识，她连笑容都多了几分真诚：“如果画家愿意的话，比赛过后您可以进行购买。”
顾霁景沉吟了一会儿：“可否将这位画家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询问一下她是否愿意割爱。”
“不好意思顾总，这不合规矩。”许湫虹为难道，那可是参赛者的隐私，他们怎么能随便泄露出去。
顾霁景见状也没有追问，他看了一眼画下面的信息标注，画的名字是《云》，作者叫“藤蔓”。
他转身往休息室走去：“既然画家今天会来，那我就等等看好了。”
许湫虹愣了一下，顾总对这幅画这么执着吗？还是说他知道画家就是云楚蔓？顾总其实是云楚蔓的狂热粉？
她甩了甩头，不可能！他都没认出来云舒，怎么可能知道云楚蔓！
在她心里，两个小孩可比云楚蔓红多了。
画廊老板一头雾水，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许湫虹皱着眉头道，一想到要长时间面对顾霁景她就浑身难受，只求云楚蔓快点来。
然而太阳都要落山了，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休息室安静地落针可闻。
顾霁景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公事，画廊老板如坐针毡，许湫虹更是浑身僵硬。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结果就看到云楚蔓发来的消息，她脸色顿时一白，扫了顾霁景一眼，顿时觉得脑袋凉飕飕的，告诉顾总今天云楚蔓会来的人是谁来着？哦，是她。
许湫虹双腿抖了抖，倒吸一口凉气，反正都是死不如早点死！
她鼓足勇气噔噔噔走了过去，那气势仿佛是去干架，把画廊老板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而一说话，她这勇气也跟着没了，声音发抖道：“顾总……”
顾霁景放下手上的公事，抬头看向她。
其实他的动作已经很礼貌了，奈何他本人气场强大，许湫虹只觉得一把刀悬挂在自己脑袋上，她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目光，语速很快道：“那位画家今天不会来了，他们已经回s市了。”
顾霁景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起身道：“抱歉，今天打扰你们这么久，希望之后咱们可以合作愉快。”
画廊老板赶紧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顾霁景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秘书早就开车等在外面了，他上车后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道：“帮我查个人。”
另一边，云楚蔓带着两个小孩回家后，云舒第一件事就是去敲隔壁邻居的门：“清清，清清，我回来啦！”
云卷在一旁板着小脸，酸成柠檬精。
云舒敲了好半天门，也没人出来，她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清清是出去玩了吗？”
“那个书呆子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云卷哼了一声道。
云舒挠了挠头没有为杨清疏争辩。
她是知道的，自家哥哥偶尔会很毒舌，这时候她还是不要多说话比较好，要不然最后哥哥可能无差别攻击到她身上。
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小袋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挂在门把手上，拧着眉头担忧道：“清清看到了应该就会来找我了吧。”
云楚蔓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肯定会的，现在赶紧和我回家休息。”
“嗯！”云舒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又主动牵起自家哥哥的手。
云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云楚蔓看他俩这样就觉得好笑。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瞬间闻到一阵灰尘的味道。
小小的客厅，家具上落了一层灰，明明只离开几天，这一瞬间突然有些恍惚，总觉得眼前的家熟悉又陌生。
她走进去把窗户都打开通风，又把行李箱拖到卧室。
云卷云舒也没闲着，自己换好家居服后，一人拿了一块湿抹布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妈妈，我们帮你一起打扫卫生。”
云楚蔓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颊：“小卷小舒真乖，不过你们只擦桌子就可以了，高的地方和窗户都交给我好不好？”
两个小孩乖乖点头，迈着小短腿去擦灰。
一大两小很快就把家里做完了一遍大扫除。
劳动过后他们挤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
云卷云舒折腾了一天都有些困，靠在云楚蔓身上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响，两个小孩同时打了个激灵。
云舒闭着眼挥舞着小胖手，软乎乎道：“哥哥去开门。”
云卷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鼻音浓重道：“小舒去开门。”
又变成“塑料兄妹”了。
云楚蔓笑了一下，小心地站起身，又扶着他们将他们一点点放倒：“妈妈去开门，小卷小舒好好睡吧。”
两个小孩头对着头在沙发上蜷缩成两团，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还说了句“谢谢妈妈”。
云楚蔓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手里拿着两个保鲜盒，看上去清瘦温和。
云楚蔓疑惑道：“请问您是……”
“阿姨你好，这是我爸爸。”杨清疏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
男人有些羞涩地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杨丰年，之前多亏您家小舒照顾清疏，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菜，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收下吧。
“阿姨，我爸爸做的小菜可好吃了。”杨清疏着急道。
云楚蔓这才发现杨丰年和杨清疏确实长得有点像，她接过小菜：“杨先生您太客气了。”
杨丰年局促地摆了摆手：“不不不，是我们打扰到你们了，清疏看到巧克力就想来找小舒玩，我实在是拗不过他。”
云楚蔓客气道：“不算打扰，小孩子嘛，都想见见好几天没看到的小伙伴。”
杨丰年松了一口气：“没打扰就好，没打扰就好，那个……我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您直接敲门找我就行。”
“好的，杨先生不用担心清清，我会照顾好他的。”
杨丰年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才离开。
杨清疏这时候朝屋里探了探头，犹豫地问道：“阿姨，小舒在吗？”
“是清清吗？”云舒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
云楚蔓回头就看到小女孩光着小脚丫，啪嗒啪嗒的往这边跑，她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云卷。
“小舒！我看到你留给我的巧克力了！”杨清疏看到她眼睛一亮。
“那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很好吃哦。”
云舒笑眯眯地拉住他的手臂，“快进来，你和我说说大胖有没有欺负你，我也有好多好玩的事要和你说呢。”
杨清疏下意识看向云楚蔓。
云楚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进去吧。”
杨清疏笑了一下，和她说了声谢谢，又对着云卷说了声：“打扰了。”
云卷本来还板着脸，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回了一句：“没关系，不打扰。”
结果说完他自己就愣了。
云楚蔓有点想笑，杨清疏的礼貌和云卷的正经不太一样，但是放在小孩子身上都挺有意思的。
她把小菜放到冰箱里，转头看到三个小孩坐在沙发上。
云舒坐在中间，脸上的笑容灿烂可爱，她边说边用小胖手比划，小短腿偶尔还踢两下。
杨清疏坐在云舒左边，怀里全是零食，他也不吃，微笑着看她说话，偶尔点点头。
云卷坐在云舒右边，一脸的不开心，用力地啃着薯片。
“清清你刚刚干什么去啦？我回来都没找到你。”云舒晃了晃小脚丫，好奇地问道。
她顺手从云卷那里拿了两个薯片，一个到放到自己嘴里，脸颊立刻鼓了起来，另一个递给杨清疏。
云卷瞪着眼，半天说不出来话。
杨清疏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慢慢道：“我去幼儿园了啊。”
“幼儿园？”云舒惊讶地眨了眨眼。
云卷也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
在旁边看戏的云楚蔓一惊，杨清疏的年纪和云卷云舒差不多吧，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了吗？她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一下了？
“幼儿园好玩吗？”云舒从沙发上滑下来，转身看着杨清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杨清疏想了想，微微偏开头避开她的目光道：“好玩，里面有很多小朋友，老师会教我们知识也会和我们一起玩。”
他说完撇了一下嘴，其实很无聊，学习的内容太简单，那群小笨蛋什么也听不懂，只会哭和喊，他每天都不想去上幼儿园。
他偷偷瞄了一眼云舒，要是小舒能一起去的话，他就有朋友了，幼儿园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云舒果然很感兴趣，她转头看向云卷，“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幼儿园啊？”
云卷轻轻敲了一下自家妹妹的额头，笨蛋小舒！没看到杨清疏在说谎话嘛！
他皱着眉，蹦下沙发，走到杨清疏面前，气势汹汹道：“说！你到底对我妹妹有什么企图！为什么骗她说幼儿园很好玩！”
企图这个词他是在妈妈喜欢看的电视剧里学到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感觉很适合用在眼前这个小子身上！
企图？他只是想和好朋友一起去幼儿园，怎么就成了企图了？
杨清疏认真道：“小卷，这个词你用错了，它是有部分贬义的，你不能再继续玩下去了，还是和我还有小舒一起去幼儿园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云卷：……
他是不是在说自己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