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有点莫名,说:“我真看见……”
又是一阵哄笑,他的声音就淹没下去了。
回到饭馆,夜宵档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郑水玉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没说她什么。
临睡前,郑梨亲亲热热挨上来,说:“木木姐,你哪儿去了啊?”
木代下意识后缩,伸手把她挡开。
郑梨愣了一下。
木代也有点尴尬,顿了顿说:“离我远一点,我这两天感冒。”
郑梨哦了一下,退回到自己床边,躺下的时候说:“姑妈那应该有感冒药,明天我给你拿两包。”
木代说:“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满腹心事,本该是辗转反侧的节奏,但奇怪,居然一觉黑沉,早上睁眼时,都已经十点多了。
她洗漱了下来,听到郑梨在下头高声说:“我木木姐是感冒了。”
可能是午饭档还没开,饭馆里显得清闲,郑水玉和何强都在门外,和左近的邻居们凑在一处说着什么。
郑梨正在抹桌子,动作很慢,一直抬头看向门外。
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见木代下来,她赶紧迎过来,到近前时想起木代的吩咐,怕她不高兴,又赶紧挪后些。
说:“木木姐,县里出事了。”
她压低声音:“好像杀人了。”
南田县地处渝、湘、贵交界,但治安一直很好,不是没有过命案,不过那种自己寻死的酒后失足淹死的或者车祸撞死的,到底不算恶性。
杀人命案,好几年都没出过了。
发生在昨晚吗?
郑梨说:“一早上就传开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出了事能嚼好几个月。听说是个学生,高三的,从桥头摔下去,摔死了。”
“因为不会游泳吗?”
“不是掉进水里,摔在桥堤上,离水还有几米远。”郑梨也都是听来的,但莫名兴奋,似乎觉得平天淡日的出些事,很能提供谈资,“也是运气不好,说不定栽进水里,还不会死呢。”
木代说:“为什么说是人杀死的,也可能是自己掉下去的呢。”
郑梨说:“因为有人看到了啊!”
原来如此,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郑梨指外头凑在一起议论的人:“说是个女人推的,有人看到了。”
木代笑了笑,顺手也拧了块抹布,从另一头的桌子擦起。
前两天在县里闲逛时,她看到过县医院,但是,这样的体检,是不是应该去大点的地方,才更保险?
外头有刹车的声音,簇拥在一起热议的人群散开,郑梨有点紧张:“木木姐?”
木代抬头,出乎意料的,那是一辆警车。
有两个警察下来,一个穿了制服,另一个没穿,身边跟了个耷拉着脑袋的平头男。
木代看到,那个穿制服的警察在跟郑水玉说话,郑水玉说了两句之后,惶惑的回过脸来,指了指这个方向。
然后,几乎是在外头的所有人,都向着这里看过来。
目光复杂。
木代的头皮有轻微的发炸,这不是好的预感。
那两个警察带着平头男往这里走了。
郑梨紧张地有点口吃:“木……木姐?”
木代没说话,她站在桌边,擦桌子的动作越来越慢,觉得呼吸都艰难好多。
吱呀一声,玻璃门的门轴响,几个人开门进来,店内店外的空气开始流通。
那个穿制服的警察说:“马超,你过来认一下。”
那个平头男瑟缩着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从郑梨脸上掠过,在木代的脸上停留两秒,像是受了惊,蓦地低头。
前两次见,他耀武扬威的像个带小弟的大哥,现在,跟在两个警察后头,原来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年轻人,肩膀都撑不起来。
木代听到他嗫嚅着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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