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现在这样,像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在这世界,蝇营狗苟地苟且偷生地活着。”
“为什么现在会有一个孩子。东宫的时候再如胶似漆,也没有半个孩子。后来我想了好久,大约是他不许我怀上他的孩子,——那样,他便不用娶我为正妃,那个位置,就可以留给他的意中人了。”
“捧月,……别哭。……”我抬手轻轻揩去她眼泪,寂静里,药香混杂着夏风,略带燥热地拂过我鼻尖。
“也许……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等他出生,我要好好地教导他自立自强,不要像他的娘亲一样,做个没用的人。”
“捧月,”我唤她,“你说,一个人的心,会不会慢慢枯萎,像一枝花?”
我轻笑了一下。
“当年的那件事,其实我一直在骗自己罢了。皇后其实本没有怀孕,只是他要寻个理由娶她。就像我也没有害她,只是他要寻个理由,让我不要碍他们的眼。”
我无意中,翻过太医院的脉案,蔺尔玉天生体寒,根本怀不上孩子,哪里来的□□嫡长,……又哪里来的蹊跷小产。
我靠上捧月的肩膀,心里好像很凉,怎么也捂不热。
“所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选中我做那一把刀?只不过因为兔死狗烹,等我为他的心上人清了所有不顺眼的人,那时候他再杀我,便是替天行道,名正言顺。”
“所以,我在饮鸩止渴而已。”我又自嘲一笑。
“捧月,你别哭,哭花了脸啦。点心还热吗?凉了的话我拿去热一下——”
……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
我听说奉天楼可以占卜寿命,只是一次要五十两,贵到我望尘莫及。
等我攒攒钱我也要去占一次,看看我这场这么失败的人生,还有多少余数。
……
暮云春树,晚风过庭。
我在门槛上睡了一阵,醒时约上黄昏。